黎二婶看着她不争气的模样,又是一阵挑剔嫌弃。
“你要有我一半脑子,我也就省心了,下个月准备成亲,这阵子别给我惹什么事,知道吗?”
虽然是自己生的,但没学到半点自己的本事,她能不气吗?
黎玉容表情涩涩,黎二婶手插着腰。嘴里还不忘教训她。
“我忙着对付小蹄子,还要操心家里,你再添乱,真没工夫管你!”
黎玉容内心憋屈,偏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敷衍答应,“知道了。”
黎二婶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坛没人要的麦子酒,跟堆放在角落积灰多年的棉褥。
她估摸这点儿拿去也是不够看的,又使唤起黎玉容。
“我记得咱家还有像这样发霉潮烂的褥子,你待会儿帮着我找出来,我把褥子拆开重缝成个新的,到时候有用。”
黎玉容虽不懂她是要做什么,但此情此景也只得照着她的话做。
黎二婶翻出东西,当即便把那堆棉褥重拆,然后特意找了点儿好看的布料缝在外面。
看着就像是一床新的棉褥,除了味道难闻些,跟其他的没什么区别。
她做好这些便立即拿到张老头那里,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
“张大哥,瞧我给你拿什么好东西来了?这是自家酿的麦子酒,度数不高,你拿去打打牙祭。”
黎二婶把东西放下,装作主动勤快的干起卫生,弄得张老头有些不知所措。
他怔怔的看着黎二婶,口里结巴道。
“黎妹子,你这也太客气了,我哪儿受得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我扯那些做什么?我都给你拿来了,你收着便是,这还有一双新做的棉褥,你拿去过冬。”
黎二婶表现的极为大方,一张嘴巴哄着他直笑,张老头转而猜到他是为什么而来,立即便笑不出来了。
“你我没什么情分,我收你这些东西恐怕不好……”
黎二婶却是高兴的很,从兜里翻出一包药交给他,挤眉弄眼的小声嘀咕。
“嗨,上次我找你那事儿忘了吗?这儿刚好有包泻药,你拿去撒到蚕盒里面,用不了三天,这些蚕就会枯竭而死。”
张老头听到她的话,心头一震,勉强恢复过来,故意询问,其实是想拖延时间。
“这里面是泻药,该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吧?要是被查出来,那我在村里可就混不下去了。”
黎二婶怕他不放心,再三解释不是别的东西,毕竟之前都说好了,东西也拿来了,此刻不好再找别人去。
“张大哥,你放一百个心啊,绝对是泻药,不会被人查出来,即便他们真知晓了,有我给你兜底,怕什么?”
张老头眼底闪过一抹神色,飞快划过,快到黎二婶压根没看清。
他目光落到那坛麦子酒上,随便寻了个借口拖延。
“挺好,只是我这个空有酒,没有菜,你能不能给我炒几个下酒菜?我去地里给你弄点高粱苗子算是报答。”
见黎二婶莫不作声,他故意说起高粱苗子,弄的黎二婶一阵心动。
“你也知道这个高粱苗子是高价从外地引进来的种子,跟咱们本地高粱大有不同,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黎二婶心想是啊,那苗子可是难得弄到,她们在镇上有银子也买不来,二话不说就点头。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
黎二婶勤快的答应,扭头就钻到厨房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