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子决绝的向黎棠月保证,“等他出来之后,我立马拖着他来给你道歉,保证此事不会再发生。”
黎棠月见他识事理,眉头动了动,话语缓和了几分,但大致意思没有动摇。
“大宝在您学堂,我原本很安心,也不会因此牵连无辜,但这些不是我能做主,说让他放出来就能出来。”
齐夫子感慨,自己此次前来也不是来逼他们,不过想试探他们对齐鸣是什么态度。
毕竟谢尘延跟黎棠月才是当事人,他们若是有心,也可叫齐鸣为此事关在里面一辈子不出,这才是他真正害怕的地方。
“我知道,这些我会想办法,如今我这老头子一把散骨头,也不怕什么大风大浪,有什么事只管我替他去承担。”
齐夫子最终没再多说,丢下这一番话扬长而去。
董二将那些都看在眼里,也不由得骂道,“这齐公子也忒不是个东西,家里人都一把年纪了,还要替他收拾这些残局!”
谢尘延淡淡收回视线,问黎棠月。
“你相信齐夫子说的话吗?”
黎棠月平静的说,“他在镇上威望颇高,说话应当不会有假,只是被那不懂事理的儿子连累,说来也是可怜之人。”
思虑再三,她也不想在这世上浪费时间。
“罢了,咱们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那些其他的不再多想,估计出了这事,他以后也没脸再来。”
齐夫子会怎么解决这事,那是他齐家的事,只要齐鸣往后不再来打扰,各不相干。
原本是这样想着,那倒也算美好。
几天后其父子不知动用了什么法子,只将齐鸣一人弄了出来,说是他不知情,也是受人蒙蔽才会犯了错。
齐夫子第一时间便把他带来药膳铺,当众铁青着脸训斥,“你这不懂事的逆子,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不给人家道歉?”
齐鸣看到黎棠月,想起那天她在包厢是如何疏远自己,心口便涌起一阵恨意。
碍于情面,他也只得先低头,面上做出一副诚恳的态度。
“抱歉黎掌柜谢相公,此事是我不对,没弄清楚缘由就害了你们,我自己听信谗言被骗,没什么不该连累到你们。”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微妙而又轻巧,既将自己撇清,又渴望博得他们的同情,好像他们不原谅他,便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
黎棠月眼里动了动,嘴上应付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你小心谨慎就好。”
“当初你好心拿纸笔给我,我相信你也曾是个好人。”
齐鸣心里剧烈一颤,藏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的抖。
他当初接近黎棠月是碰巧偶然,可后来见药膳铺收入丰满,想趁机捞得一笔,这才起了邪念。
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也算得到了自己该有的惩罚。
“那我们以后,还能算做朋友吗?”
黎棠月沉默,那便是已经表明自己的意思,齐鸣苦涩的笑了一声。
“我知晓了,没什么事,不会再来骚扰你们。”
傍晚,黎棠月跟谢尘延回河头村,经过村门口的时候,宋小墨娘端着盆污水站在那里,远远的瞧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