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四大恶人,恶贯满盈段延庆身有残疾又是哑巴,脸上更是被毁了容。走路基本靠拐杖,说话只能用腹语,性|生活是肯定不能自理了——说不定是高位截瘫完全废了……他原本是太子身份,地位尊贵,如今沦落如此,难怪对大理段氏恨之入骨。
无恶不作叶二娘相貌清秀,脸上有明显抓痕,眸中总有一分疯狂之色闪动,怀里抱着的不知是谁家的婴儿,此刻拍着哄着,倒真有几分慈爱母亲的模样。
凶神恶煞岳老三,性格鲁莽大大咧咧,功夫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不能成事杀了便是。而最后一个穷凶极恶云中鹤,□妇女,此人倒是留不得。纵然操控在手,也会坏了自己名声。
想好了处置办法,我趴伏在屋顶之上,轻轻揭开一片瓦,手指微动,用参合指的法子,弹出一道气劲,微不可查,直冲钟万仇而去,钟万仇只是用毒厉害,功夫稀松平常,察觉也察觉不到,被点到后颈死穴,登时丧命。他正在与段延庆说这话,猛然身体一怔,抽搐着倒在地上。
屋内大惊。岳老三立刻叫嚷,云中鹤神色惊慌,段延庆脸色阴沉。只有叶二娘恍然不觉似的,依旧拍哄着怀里的孩子,只是那孩子似乎在熟睡之中,不哭不闹。毫无半响声响,分明是个死物。
我落下屋顶,轻笑一声,坦然走进屋子。三个人如临大敌,纷纷抓紧手中兵器,段延庆抓住拐杖的手更是攥紧。
“原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大恶人。”我笑着行了一礼,“晚辈路过此地,听说好友段小世子在此地做客,过来会见好友。如今天色太晚,不便赶路,少不得要与小世子一起叨扰主人家。”
岳老三与云中鹤一起看向段延庆。段延庆唇舌未动,腹部发出声响来:“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姑苏慕容复。”
岳老三嚷道:“小辈滚开!你个姑苏的路过大理做什么!”他兀自硬气:“我可不怕什么慕容慕东的!要带走段誉,过了你爷爷的剪刀!”
我听了这话,唇边仍是一丝笑意,略略伸出右手小臂,中指拇指弯曲一弹,一道剑气陡然迸发,岳老三眼睁睁看到,慌忙躲闪不及,“啊”的一声大叫,胳膊上鲜血淋漓,倒是被钻了一个洞。
云中鹤见状,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了一退,只拿眼睛余光扫段延庆。
叶二娘忽然出声,格格笑道:“老三,你也忒不中用了些。”
岳老三恼火神色溢于言表,他吃了大亏,却还奋勇上前,另一只完好的胳膊换了他的鳄尾鞭,连连挥动,屋内竟连闪虚影,想来是被逼的急了。也不顾钟万仇尸骨未寒,一鞭子抽去,卷了朝我翻滚过来。
岳老三对我来说,本就是没用的小角色。当下留了几分余力,只以五六分对敌,斗转星移天下闻名,连连施展开来,一个巧劲以力卸力,迎上钟万仇的尸体,一个对折,又冲着云中鹤而去。云中鹤乍一被牵扯进来,略一晃神,马上反应过来,他轻功绝妙,迅速闪身。
只见那可怜的钟万仇,死了没多久就又被鞭尸又被毁尸。肉身撞到墙上,倒下来血肉模糊,什么也认不出了。
自从慕容博远去辽国,我功力大成之后,还没遇到什么武林中人,可以与我痛快打上一场的。段延庆和叶二娘仍然没有作为。岳老三与云中鹤如今联手对我,我打的兴起,不禁内力翻涌,长啸一声。这声音震动方圆,谷内其他人纷纷被吵醒,脚步纷乱,顺着打斗声就要找到这里。
时间却是不够。我也不再留手,当下传声入密,分别给段延庆与叶二娘。一个是“天龙寺外,观音长发。”一个是“我知道你儿子的下落。”二人神色齐齐震动,我哈哈大笑:“段延庆,叶二娘,不如我们联手杀了这两个蠢物,去我参合庄做客一番如何?”
叶二娘凄厉一笑,随手把怀中婴儿一扔,立刻加入战局。段延庆却是迟延了片刻,这才上前相助,只是并不尽力。
岳老三与云中鹤功夫不算好,又情势不妙,后背被戳冷钉子。不消几个回合,被我以九阳真经内力一掌击毙。我草草问了段誉关押地点,带着段延庆与叶二娘到万劫谷后院打开密室。
段誉与木婉清在屋内。段誉已经中了□迷糊不清,木婉清却是被人打昏。
我对傲娇系的木婉清兴趣不大,也不动她。抱起段誉欲走,却听得段誉口中喃喃胡话四个字——
“神仙哥哥……”
,迷情
我惊讶之极,不免露出几分,脚下顿了一顿。叶二娘却频频望我,段延庆也在外等候。
抱紧段誉,点了他的睡穴。他昏昏沉沉睡过去,药力还在,因此身体热得发烫,古人的衣服虽然宽松,段誉的下半身也隐约看得出变化。
我心里有点好笑,派往大理的密探自然告诉我段誉这些年并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变成一个纨绔子弟,反而学文习武,很是双才。
我当时只想再换法子慢慢图谋,却不知……却不知他竟然是这种心思。嘿,真是有趣!
运起轻功,与两人一起离开万劫谷,路上正巧遇到前来寻找儿子的段正淳一行人,与他们堪堪错开。我也不回大理客栈,而是往我城外的一处暗桩。
这暗桩表面上是一对夫妇的农庄,原本是辽宋边境人,因为战乱远迁到大理才安定。这世道百姓流离失所不知有多少,大家自顾不暇,听了这般遭遇也不过感叹一番也就罢了。
段延庆与叶二娘一声不响跟着我进来,我先把段誉安置到内屋床上,他睡梦之中很不安稳,皱眉喘气。虽说是个快二十岁的青年了,在我眼里,他心思单纯,也还像个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