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错眉间的红莲艳的格外刺目,闻言,她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角。她指尖上染着鲜红的蔻丹,轻飘飘的绕上朴素的木牌,两相对比,到是多出了几分惑人的妖冶来,“那个小姑娘杀了迎风雁,我得谢谢她~~”段沐雪愣了片刻,才轻轻眨了眨眼就,低低笑了几声。她生的很是温柔,如今带着笑颜,便更像春风中盛开的灼灼桃花,格外美好。“殿下他托给你的可不是什么凤凰令牌,可是英雄令啊,沈掌门。”说着,她一把抬起长剑握于手心,双手相合,正色道:“当年王爷于琉璃岛救了我们。这条命,王爷若是有用,我段沐雪定当万死不辞。我立刻集结山门下弟子,同沈掌门一同前去。”守城五月,熹皇举兵南下攻城,熹朝太子薛石亲自坐镇军中。琰王领兵至北境,同熹朝大军开战,是以南北保持了十多年的和平被打破,硝烟四起。同日,西境妖族暴动,各个妖族联和进犯,独孤去闲率其私兵于西陇死抗。其中有一带着面具的神将,极善兵法,灵法内力皆是天下罕见,多次击退妖军,履历奇功。蒴北城。熹朝大军夜袭蒴北城,如雨幕般的飞箭自城墙之下飞起,同城楼之中放出的飞箭交织在一起,罩住了城外的整片空地。城门处震耳欲聋的碰撞声,无不昭示着此番攻城的激烈。而混杂在熹朝士兵中的鲜红色眼瞳,更是叫人只一眼便觉得不寒而栗。城楼之上,灼灼燃烧的火把,成了这片夜色之中唯一的光源。将士手持兵刃,于城楼上飞来的箭矢相抗。不断有人因为中箭倒下,鲜红血液溢出铠甲滴落在地上,没多久,城楼的地面便被一片鲜红铺满。让人作呕的血腥气混在空气之中,耳边更是绝望沙哑的痛呼,为何古来战场最为伤情,想来便是这般了。徐夙喘着粗气,一路小跑至城楼,他脸颊两旁糊满了红血,硝烟中的尘灰更是令他整张脸都灰蒙蒙。他发力跨过最后一级阶梯,一手挥着手中的铁锤挡去飞来的箭矢,一边急步向前跑去。“王爷!王爷!对方人数占优,又有那些发了疯的妖怪,这样下去,蒴北城该守不住了!”身着赤金铠甲的青年无言的站在城楼之上,他周身带着一圈风刃,将扑面而来的箭矢齐齐的砍成了两半。灰色的尘土盖住了他素白的肤色,到是使他一向清冷的五官多出了几分冷厉来。闻言,他并未显露担忧的神色,只是冷声问道,“城中百姓撤出去了吗?”徐夙喘着粗气,眼底的焦急就快化为实质溢出眼眶,“撤了。王爷,这样死抗下去,于我军没有易处,王爷还是领精兵突围吧,末将在这儿守着。”青年不动声色的收紧指尖,“蒴北城连着运河,直通涟梁,绝不能破。”徐夙急得满脑门儿都是汗,只能苦苦叫道,“浅舟的沐帮主已经说会领着帮众在运河沿岸抗击敌军!王爷快走吧!”他话音一落便觉得一股劲力攥上了他的衣领,青年浅色的眸子中淬着愠怒的火光,修长的指骨因为用力而压出了青筋,“我他妈说蒴北城不能破你没听到吗!浅舟?我们是军人,难道还指望他们来护着我们吗!!!!!”说罢,这青年竟是生生提起他,将徐夙猛的摔向了一边。徐夙一脑袋磕在墙壁上,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更是嗡嗡直响。而他先前所站之处后的墙岩上,此时正插着凌厉无比的箭矢。饶是为将多年,生死相交的恐惧还是让他觉得喉咙发干,只能抬着头看向穿着赤金甲的青年。他已经收起了先前的暴怒,可一条条青蓝的青筋依旧攀在他的脖颈之上,“寒冰阁回信了吗?”徐夙被他冷冷的话音弄得一激灵,赶忙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走了过去。方才那一摔,让他清醒了几分,不再沉浸于那铺天盖地的焦灼感中。是故,此时,他的话音亦是沉着了几分,“回王爷。来信了,陈公子说已经带着师兄弟往这边赶了。可是王爷,就算陈公子带人来了,那也只有”公孙琰浅色的眸子微微一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音,“把城中留守的羁妖司妖捕都叫上城楼布阵!你叫上几个会灵力的兄弟跟我一起!走!”说罢,徐夙只觉得眼前一阵狂风扫过,等他反应过来,公孙琰已然从城楼上一跃而下。他心下大惊,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战场露怯,只能依着吩咐寻了几个兄弟,跟着公孙琰从城楼上跃了下去。他们轻功自然没有那么好,但所幸琰王殿下还有些良心,顺手卷了阵风将他们稳稳当当的带了下去。公孙琰将大部分兵力留在城中守卫城门,而外面,他们几个人同熹朝大军相比简直是螳臂当车。他刚一落地,便有数不清的银白兵刃向他刺来。这些熹朝的将士眼底满是坚毅,声声都在诉说着愿意为国家肝脑涂地。可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英勇、他们生死,不过是熹皇夺取天下的垫脚石。而那些他们誓死守卫的家人,将面对那些蛮妖惨无人道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