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番道:“赶紧走,回去了再说。”
那女子似乎在平冲寨很有威望,那些苗民们竟然很听话地让到了两边。
阿田追过来后,急得直跺脚,跟那女子说,古婆婆要留下那个外面的人。可那女子却只摇头,说她会却跟她妈说清楚,先让程相儒和石番走,避免把事情闹大。
程相儒此时才知道,那女子竟是古婆婆的女儿。
两人忍着那凌厉如刀的无数目光,一路狂奔地冲出平冲寨,上了车,疾驰而去。
“那女人是古婆婆的女儿?她为什么要放咱们走啊?”程相儒一边开车一边询问。
车子的剧烈颠簸,让他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石番也是如此。
石番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叫古阿满,那个想娶朵儿姐的古池,就是她的儿子。我听说,阿满和她妈关系不太好,平时都不住在一起,过节都不怎么走动,有什么事全靠古池在中间传话。”
程相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盯着前面的路认真开车,没再多问什么,而石番却很是困惑地陷入了沉思。
石番听龙爷爷他们说,古婆婆的大女儿成了神女,早就已经死了。那老来得女的古婆婆,应该很疼爱小女儿才对,这母女俩怎么会什么事都对着干。
就算再怎么不合吧,上次程相儒参与盗走了禁锢阿朵魂魄的容器,最终导致她儿子痛失与心上人结婚的机会,她应该很恨程相儒才对,为什么会放程相儒走呢?
石番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脑子太笨,想不通,于是趁着当前两人独处的机会,将那桩从长辈那里听到的秘辛,以及他的诸多困惑,都说了出来。
程相儒听后,震惊无比,一脚急刹车停了下来,差点把副驾驶的石番给发射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妈是神女?”程相儒猛然想起石番提到过,程志风曾跟龙婆说,程以沫是天生神女的命。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命运这东西,谁都逃不掉?
本来程相儒还想着,以后等妹妹放寒假或者暑假的时候,带着妹妹来给外婆上坟,认一下祖。
看这样子,只怕程以沫结婚生子之前,都没可能再回来了,而等到那一天,估计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没有人会知道。
“你想明白了?”石番试探着询问,打断了程相儒的思路:“你觉得,阿满为什么要咱们走?”
程相儒愣了愣:“你问我,我问谁啊?”
石番道:“我以为,你比我聪明,我想不到的,你会想到呢。”
程相儒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竟有些得意:“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跟你分析分析。呃……”
石番听程相儒“呃”了好一会都没继续往下说,急得催促:“你倒是说啊。”
程相儒发动了车子,一脸尴尬:“回去咱们再说吧,这里离平冲寨有些近,停在这里实在让人没法踏实。”
“你是也想不明白吧?”石番无情戳穿。
程相儒尴尬地笑了笑,瞥了一眼旁边的石番,却发现石番怔怔地扭头看着车窗外,好似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脸色异常难看。
“你没事吧?”程相儒忙问。
石番抬手指向远处半山腰的林中,声音颤抖地问道:“你看,那个人,是不是阿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