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大家闲话一会儿,孙绵绵上楼回房间收拾行李。明天开始,她也要投入到紧张的高考复习当中了。以她现有的成绩,只要正常发挥已经基本没有问题,但她还是希望能和所有的高考生一样,尽力拼一回。这样若干年后回忆起来才不会后悔。收拾完行李冲了个热水澡,她没有开灯,闭着眼躺在床上。飞机落地她就给楚枫打了电话。可是现在她又想他了,想他在干什么,想听听他的声音。明天就能见到他了。明天才能见到他啊。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孙绵绵瞬间坐起来,从桌上拿过手机。“楚枫?”说话的同时,她脸上已经绽开了笑,声音里透着明显的雀跃。“嗯,在做什么?”楚枫的声音传过来,夹杂着一点微弱的电流和呼呼的风声。“在想你。”孙绵绵实话实说。“有多想?”“很想很想。”“能出来吗,我在你家楼下。”孙绵绵“啊”了一声,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跑到窗边向外望。修剪整齐的灌木从旁,停着那辆熟悉的纯黑色帕加尼。楚枫穿着深色外套,姿态闲适地长腿交叠倚在车旁,举着手机朝她挥了挥。夜色中,他周身陷在黑暗里,五官也不甚清晰,但孙绵绵就是觉得他在望着她笑。李家的作息一向有规律。她轻手轻脚地下楼,果然楼下客厅只留着盏小壁灯。孙绵绵抱着外套做贼似的压下门把,侧身溜了出去。穿过一小片花园,轻轻开了大门,乳燕投林般小跑着停在楚枫面前,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相比依然是冰天雪地的北方,二月底的南城早已迎来新芽吐绿的春天,羞答答的桃花花苞,三朵一组、五朵一簇,迎风欲绽。只是一早一晚仍带着早春的寒气。楚枫拉着她的手试了试温度,带着她上车。坐在车上,孙绵绵想克制一点,冷静一点,可嘴角和眼尾完全不受控制地自然弯起,目光贪婪地描摹他的轮廓。“你怎么来了?”楚枫伸手将她散在肩上的长发别在耳后,露出清晰的眉眼,“怕你想我。”孙绵绵故意嘟了嘴,“你不想我吗?”“想。”“有多想?”楚枫轻笑一声,给出了小姑娘想要的答案,“比你想我还要更想一点。”孙绵绵这才满意了。楚枫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四目相对,两人都觉得对方的眼睛里像是装了磁石一样,看一眼就再挪不开。“男朋友,真的很想你了。”孙绵绵伸手攀住少年的脖颈,小奶猫似的用鼻尖亲昵地蹭着他脖颈,吐息间的热气暖洋洋的。楚枫心都化了。他一把将人抱过来,放在自己大腿上。“女朋友,真的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他声音低哑,寸寸靠近,薄薄的唇瓣翕动间轻轻摩擦过她的眉尾、眼睫、鼻尖,最后停在嫣红的唇上。熟悉的雪松气息盈满肺腑,甚至每一个毛孔,仿佛都浸了这个味道。苏绵绵觉得有点受不了。偏楚枫极有耐心,只在小姑娘的唇角撩拨,半天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亲吻,孙绵绵疑惑地轻轻嗯了一声,鼻音娇娇。她一双漂亮的圆眼已经蒙了一层雾气,不解地看着楚枫。楚枫眸色深黑,用气音问:“想我吻你吗?”孙绵绵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答得飞快,“想。”楚枫轻轻吻在她唇上,如蜻蜓点水,一吻即退。孙绵绵觉得不够。“告诉我,有多爱我?”她快被折磨疯了,颤着声音急促道:“爱你,只爱你,最爱你!哥哥,吻我。”得到满意的回答,又被一声哥哥刺中隐秘的兴奋点,楚枫不再克制,骤然突破她的牙关,深深地用力地吻了下去。偏执五十三点亲身经历后,孙绵绵发现,接吻大概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之一。有时候语言是没办法清晰表达对一个人的深重爱意。亲吻可以。楚枫是她的男朋友。他们彼此思念彼此喜欢。她真的好喜欢这个人。像只受了刺激的小奶猫,之前占据主导地位的楚枫反而被亲的嘴唇发麻。他喉间溢出笑,“你也开始咬人了?”唇上又传来一阵刺痛。楚枫纵容着小姑娘,随她怎么亲。甚至在她耳畔哑声道:“乖,再重点,哥哥受得住。”感觉到明显加重的刺痛,楚枫稳稳托住怀里软得跟没了骨头似的小姑娘,满足地喟叹。回归高三一班之后,孙绵绵切身感觉到了李沐歌所说的那种紧绷到窒息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