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为什么那样忌惮杨重光。担心他能出人头地?只怕就是先做下了亏心事,生怕来日他回过头来报仇。朱慕贤虽然说的含糊,但是又林懂。毕竟石家是大太太的亲戚,他身为人子,不好将石家做的专心事说得太明白。“那石夫人是担心杨探花会报复石家?”“杨兄在刑部翻了不少旧时的案卷,他要想替他父亲洗冤,就得翻出当年旧案,石家……或许也会被牵扯一二。不过。石家应该不是当年那事的主谋,石老爷子又已经致仕养老,应该没什么事。”朱慕贤这是往好处说,但万一呢?箭一射出去。能伤到什么人,有时候连射箭的人都预料不到。一翻案,到时候会不会真的牵连甚广,谁都说不准。虽然是别人家的事,于自家没什么关系,但是因为牵扯到关系亲近的人,也由不得人不忧心。如果杨重光一旦出手,石家真被牵连,那……石琼玉该如何自处?朱慕贤和大太太夹在杨重光和石家之间。又该怎么做?似乎怎么做都不对,两面不讨好。石夫人或许就是忧心此事,才变得如此苍老憔悴。东西都收拾齐备,一家三口也踏上回京的归途。这次不用赶得那样急,更不用日夜兼程。只是天气炎热,又加上经历了一场丧事,人人都心力交悴。又林在出发各房都打发了人来探病兼慰问,其中有几个是真心有几个是假意倒也不必细究。送来的东西都差不多。说话间朱慕贤回来了,又林稍欠起身,朱慕贤急忙把她又按着:“你靠着就行,觉得身上怎么样?郎中来了吗?”“还没有。”若是平时,这么大会儿功夫,连太医都该请来了。但是朱家一团乱,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朱慕贤皱了下眉头:“这些人现在是越来越不象话了。”这话既象是在说下人,也象是在抱怨不着调的兄嫂和其他人。他立马吩咐人去请丰太医过来。这位丰太医年纪轻,才进太医院也不久,朱慕贤和他是旧识,知道他医术精湛,所以倒烦请他来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