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咱们就不要说那些‘假如’的事了吧,于事无补,而且出了这种事,有错的是做坏事的那一方,你们就不要盲目自责了。”戴煦安慰说。
方圆在一旁听着张忆瑶父亲的话,觉得从他的口中讲出来的张忆瑶,和在学校那边听说的张忆瑶似乎也有着比较大的区别,不管是学校的女同学、男同学,还是出租屋那边的室友,对张忆瑶的评价有褒有贬,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是把张忆瑶给描述成怀着理想和抱负,为了前途分外努力奋斗的形象,反倒更像是娇滴滴,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约会,周旋于男生之间的那种“小甜心”。…
当然,每个人都是多面化的,在不同的人面前会展现出不同的侧面,再加上别人在评价的时候,也都会从自身所处的角度和角色出发,加入很多主观的成分去修饰,比如女生因为嫉妒或者同性相斥的缘故,男生因为对漂亮女生本能的欣赏和倾慕,而子女在父母眼中,更是会多了许多别人可能都不知道的优点,这样一来描述出来的人就显得差异很大了,不好说到底谁更准确。
“这么样一算的话,张忆瑶的负担也确实不轻啊,你说她连生活费都不向家里要,那这样一来,除了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开销之外,她还得自己负担饮食和日常开销,能利用课余时间做到这些,确实很难得啊,别说是现在的在校生能不能做到,假如让我回去学校里面重新念书,我都未必能够保证这种状态。”戴煦的口气里听不出有任何的讽刺或者质疑,就像是单纯的发出感慨一样。
尽管他表达的意思是说张忆瑶的开销根本不可能是通过自己勤工俭学赚来的,但是却因为语气和态度都让人找不出疑似的攻击性,所以张忆瑶的父亲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抵触情绪或者反感,甚至没有对张忆瑶在校外租房这件事表现出意外或者惊讶,看样子家里面对这件事是知情的。
“是啊,”他听戴煦说完之后,还颇感心酸的开口附和,“这孩子为了出去做家教方便,不受学校寝室锁门的时间限制,还得多负担一份房租钱,她不光供着自己,每次回家来还都给我们买这买那,净挑好的贵的买,什么营养品保健药的,我们俩拦都拦不住,这么懂事这么孝顺的好孩子,真是老天不开眼啊!”(未完待续)
男友卢
“据你们所知,张忆瑶平时有没有什么关系比较不错,交往比较频繁的朋友?我的意思是说,男女生都包括在内的那种。”戴煦听着张忆瑶的父亲长吁短叹了几句之后,情绪似乎还算稳定,便又进一步询问起其他方面的情况来。
“你是说男朋友?”张忆瑶父亲抽了抽鼻子,用手胡乱抹了抹脸,在方才被女儿生前的孝顺和懂事勾起了伤心情绪之后,现在他也稍微控制住了一点自己的心情,意识到想要不让女儿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做家人的除了伤心难过之外,还得尽量配合公安局方面的调查,于是又强打起精神来,回忆了一下,说,“我说不太准,不知道是算有男朋友,还是算没有,以前我记得她好像有过那么一个关系还挺好的男同学,我是当爸爸的,女儿大了,也不好问太多,人家孩子也不愿意跟我说,孩子妈妈倒是问过,说是不是谈恋爱啊,要是的话带回家里头来,让我们俩也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孝儿,人靠不靠得住,帮忙把把关,我闺女也没说不是,就光说还不到时候,什么时候她觉得关系稳定了,想和对方往深一步发展了,什么时候她就觉得有必要带回来让爸妈看看,不然的话,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复杂。我闺女从型特别有算计,脑子里有数儿,我们俩也就没多过问。”
“那就算是没见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大学同学还是别人介绍的,这些多少有没有一些了解?”听张忆瑶父亲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对女儿的恋情也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戴煦并没有就此放弃,继续尝试着挖掘。
张忆瑶父亲又想了想:“好像是高中同学来着吧,我们家闺女高考当初第一年没考好,回去又复读了一年,所以她的同学实际上都比她早一年上大学走了,我记得当初好像我老婆最先发现苗头的时候,我闺女复习那年还没高考呢。当时家里离学校远。拽校又怕亏着孩子,吃不好睡不好,我俩就一咬牙。让我老婆去学校附近租了个小屋,陪读,早上伺候完我闺女吃饭上学之后她去上班,我三班倒。啥时候有空啥时候就买菜买肉送过去,帮着照顾照顾。晚上她们娘俩儿浊边,然后我老婆就三天两头收到写着我闺女名字的快递包裹,有时候是复习资料,模拟考题。有时候是营养品,都是从a市寄过来的,也没写是谁寄的。寄件人姓名那个地方就写一个‘卢’字儿,我老婆觉得不太对劲儿。刚开始问我闺女,闺女也不说,后来才说是个关系很好的同学,当时我记得好像还拿过一张俩人的合影照片,当时快考试了,我老婆怕影响孩子情绪,就没多问,反正想着,那个行孩儿在a市这边,我们在家里那头,都不在一个城市,我闺女那时候也没给她配手机,估计也不会怎么耽误学习,等高考完了,我闺女也考到a市这边来,我老婆才想着问问,当时闺女不爱说,后来也没怎么见她回家里头来提这事儿,我俩私下里也研究,说年轻小姑娘要是谈恋爱,估计肯定开口闭口都想讲自己行朋友,哪有像我们家孩子这样一句不提的,而且我和她妈妈也不拦着她,她没道理是因为怕反对所以不敢说,估计是没成,吹了,所以也就不提了。”
“那个男的长什么样,还能记得么?”方圆问。…
张忆瑶父亲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确实没见过,照片也是我老婆说她之前在闺女那儿看过一眼,也没怎么跟我详细说,我除了听说邮寄营养品和复习题那些事情,然后听我老婆讲寄件人写了一个‘卢’字,估么着那个小男孩儿应该是姓卢之外,真是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忆瑶父亲的话刚说完,他忽然偏着头听了听病房那边的声音,然后立刻起身推门进了病房,戴煦和方圆、马凯被他的反应搞得一愣,随即才从门外看到里面是张忆瑶母亲醒过来了,方才似乎是小声的在呼唤自己的丈夫,声音很弱,又隔着一道门,其他人都没有听见,为什么张忆瑶的父亲能够察觉,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耳力比较惊人,还是说多年的夫妻,已经形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心灵感应。
张忆瑶母亲刚刚受到了刺激,医生说需要她静养,并且避免再次受到精神上的刺激,所以戴煦并没有立刻跟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观望一下,打算看看情况之后再作打算,张忆瑶父亲进去之后,站在床边俯下身,凑到妻子跟前,听她说话,夫妻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大,但看起来似乎因为什么事产生了分歧。
“不行,我不同意,你现在就给我好好躺着,什么也不许做。”张忆瑶父亲态度坚决,“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肯定不同意,闺女都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再有点什么事儿,好好的一家三口,一下子没两个,你还让不让我活?你还不如干脆直接现在就找我胸口捅一刀算了!闺女已经这样了,你好歹也考虑考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