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上前就是一福礼,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呈上,“我夫家姓夏,乃是松楚坊方家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我们家老太太特意派老奴前来探望四姑娘的。”
徐茵茵闻言,知道了对方来头,忙道:“原来是夏嬷嬷,夏嬷嬷快快请坐,老太太真是太抬爱晚辈了,晚辈实在受宠若惊呢。”
“我家老太太知道四姑娘惊了车受了伤,这两日一直挂念呢,从堂老太太那里知道四姑娘今儿好些了,便即让老奴来探望探望。”夏嬷嬷端端坐了半张凳子,和气道。
“姑娘可好些了?观气色似乎还有些虚弱?”
徐茵茵也是没想到方白氏这般和善慈爱,还特意派了身边的嬷嬷来探病,听到夏嬷嬷这话,她不由有些囧,这不是人来的急了些,事先她也不知道的,胡乱间素颜霜便涂的多了点,许是就看着苍白了些?
嘴里忙道:“劳老太太挂念晚辈,晚辈现下已是好多了。”
夏嬷嬷接道:“伤了头的事可不能马虎,姑娘可得好好将养才是。”
徐茵茵跟夏嬷嬷也是头回见,并不熟,一番你来我去的寒暄,夏嬷嬷喝过了一盏茶,便即提出告辞了。
徐茵茵要起身相送,夏嬷嬷忙拦着,后头由张秀兰进来送了出去。
等人走了,徐茵茵拿了书,准备继续看。
一旁的徐五丫不由凑近,眼巴巴望着她道:“四姐,你能教我认字吗?”
这几日接连落雪,雪得不大,但缠缠绵绵的一直不断,天气极冷,铺子里的生意也淡了不少,货供得上,徐茵茵安心养伤也不用急。
连带着五丫和徐三郎他们每日也都能闲上大半日。
徐五丫这些日子没少见四姐看书,回想起不久前她们一起挖野菜的时候,四姐好像才在跟六郎认字,这才多久,四姐会算账了不说,竟也能捧着书本看了,这不由叫她的心里也生了向往。
她也想认字。
徐茵茵抬头看向她,微怔之后,不由笑应道:“好啊。”
择日不如撞日,徐茵茵放了书,便让五丫去找了根炭条和木板来。
然后在上面写了简单几个字。
四丫小课堂开课啦!
徐三郎偶然经过瞥见,听了一耳朵,不由自主也迈了进来,坐到了五丫旁边,看着那木板上的字,好奇的跟着读了起来。
徐茵茵回头,就见坐在小杌子上的徐三郎一脸认真,不由微微挑眉。
细说起来,三郎明年四月份满十六,说大也不大,换做现代,还正是读高中的年纪呢。
课堂不能久,未免疲惫,见着差不多了,徐茵茵便停了教习,让他们自己消化消化。
转头找了徐三郎说话,“三哥,你想去学堂读书不?”
徐三郎微愣,而后痛快摇头,“不去,我可不耐烦像六郎那样每天上学堂下学堂的,我就做香皂这些,我挺喜欢的。”
徐茵茵脸带狐疑。
徐三郎就摆手道:“嗐,我真不想上学。”他也没说假话啊,虽说从前家里不富裕,只能咬牙供一个人,而现在不说多的,再供他一个也是没问题的,可他是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