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苏简安擦去汗水,问她:“很痛吗?”
苏简安咬着唇点了点头,酝酿了半晌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你不要开会吗?”
“会议可以推到明天。”顿了顿,陆薄言握|住苏简安的手,“简安,我们回A市好不好?你生我的气,但是不值得耽误自己的治疗,A市的医疗条件比这里好。再说,你不好起来,怎么气回我?”
因为疼痛,苏简安本来是哭着脸的,闻言又笑出来:“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让汪杨办手续,明天就转院回A市。”陆薄言说。
“等等。”苏简安忍着痛没好气的说,“我还没说我同意了呢!你不是在跟我商量吗?”
“现在不是了。”陆薄言替她盖好被子,“听话,睡觉。睡醒了就不痛了。”
这简直就是哄小孩的话,但苏简安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止痛药有安眠的成分,还是止痛药真的起了止痛的作用,伤口慢慢的没那么痛了,苏简安也感觉到了困意,但迷迷糊糊中又记起另一件事。
“陆薄言,”她问,“你会在这里陪着我吗?”
“会。”陆薄言说,“你放心睡,我不会走。”
“我不是怕你走。”苏简安的声音愈发迷糊沙哑,“我是想跟你说,别睡沙发了,睡g上吧……”她只是觉得陆薄言那么高的个子曲在沙发上真的是……太可怜了。趴在g边的话……对颈椎不好。
陆薄言好像g上。
一米二宽的g,挤下两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了,两人之间也几乎没有距离。
陆薄言侧了侧身,伸过手去把苏简安圈在怀里:“睡吧。”
他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像安抚一个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婴孩。
苏简安莫名觉得安心,腰上和腿上的疼痛也仿佛消失了,她慢慢的沉入了梦乡。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止痛药的药效消失,苏简安又被痛醒。
睁开眼睛,她才发现陆薄言还维持入睡前的姿势,她被他抱在怀里,而他,睡梦中依然深深的蹙着英ting的眉。
不过话说回来,哪有人睡着了还能这样蹙着眉?陆薄言也许是在做梦。
苏简安想起上次陆薄言做噩梦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子的表情,还在梦里叫他的父亲。
看来他父亲的死,对他的影响很大。可是他从不跟她提起这件事。
她忍着疼痛尽量翻过身,像那次一样抱住陆薄言,小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着安抚他,两个人像一对交颈的鸳鸯。
陆薄言没有醒过来,只是紧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恢复了安眠的样子。
苏简安看了他一会,拿开他的手坐起来,刚要下g,手突然被人攥住了,陆薄言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你要去哪儿?”
她回过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了陆薄言脸上的忧虑。
他不是生气,他是怕她要走,怕她会像父亲那样毫无预兆的离开他。
苏简安说:“伤口痛,我起来吃片药。你……怎么了?”
陆薄言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下g:“你躺好,我给你拿。”
苏简安“噢”了声,打开灯,接过陆薄言递来药片和温开水。
她吃了药,看着陆薄言:“你刚刚好像在做噩梦,你梦见什么了?”
陆薄言的神色明显顿了顿,才说:“没什么,睡吧。”
苏简安打量着陆薄言,不是没什么,他也不是不和她说,只是……不想和她说。
“别想了。”陆薄言关了灯,拉着苏简安躺下去,把她按进怀里,苏简安不适的挣扎,他就低低的警告,“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