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激动的当属慕清欢了,这位大小姐二话不说就跑下城楼,逼着士卒打开了城门,拼命地跑向缓缓而来的骑军队伍。
身上的裙子碍着她撒腿跑,慕大小姐毫不犹豫地撕开了裙角,刺啦一声没有半点心疼。
满城头的士兵就这么看着,佳人孤影冲向远方。
玉手撕裙纱、佳人奔心郎~
骑军最前方的是褚北瞻,眼神中看不出半丝情感。
慕清欢左看右看,没有看见顾思年的身影,脸色惨白的问道:
“顾,顾,顾将军呢?”
褚北瞻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身侧的一辆马车。
此刻慕清欢才注意到队伍中有一辆无比简陋的马车,车帘捂得严严实实。
“还,还活着吗?”
“嗯~”
褚北瞻的一声恩让慕清欢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去。
只要活着就行!
慕清欢赶忙伸手去拉车帘,想看看日思夜想的心中人。
“慕小姐!”
褚北瞻突然打断了她得举动,犹犹豫豫的说了一句:
“我建议,还是,还是别看了。”
慕清欢瞳孔一缩,这是何意?
但慕清欢还是毅然决然的伸出手掌,颤颤巍巍的掀开了车帘。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顾思年平躺在车内,除了一丝丝微弱的呼吸再也不见半点动静。
从手臂到胳膊、从腰腹到大腿,光这么一扫就能看到四五道刀伤。
包扎用得布条早已污秽不堪。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庞上满是血迹。
要不是有呼吸声,谁都会把他当成一个死人。
这一刻,慕清欢的泪水夺眶而出。
……
病房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草味,角落的火炉咕嘟咕嘟得炖着药汤。
病床上的顾思年已经昏迷了七八天,丝毫不见清醒的迹象,军医说能治得伤都治了,能不能活下来得看顾思年的造化。
慕清欢双手撑着小脑袋,就这么趴在床榻边怔怔得看着顾思年的脸。
顾思年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慕清欢在贴身照顾他,每天只能强行喂进去一点米汤,不然早饿死了。
慕清欢没有整天以泪洗面,只是默默得陪伴着他。
从小就是大小姐出身的她第一次干起了照顾人的活,让慕晨沉这个当爹的无比唏嘘。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说跑就跑了。
“你啥时候才能醒啊~”
慕清欢的情绪十分低落:
“爹离开琅州城不少日子了,急着回去,你再不醒我就得回琅州了。”
一州别驾离开州府这么久,公务早就堆成了山,要不是看在女儿与顾思年情深义重的份上,慕晨沉早就回去了。
但也没法再拖下去,今天下午慕别驾就得返回琅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