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达大怒,骂道:“吴甲、雷丁,你二人搞什么名头?乱我军心,论罪当斩!”
那两个都头,毕竟胆力壮些,见主将见责,咬住了牙去推尸体,虽然摇晃,却兀自不动,二人对视一眼,咬着牙关,壮胆细查尸身,半晌,从那尸体背后抽出一口刀来,同时出口大气:“原来如此!”
一个便起身禀道:“主将,贼人可恶,却是用这些兵刃,顺着衣领子钉在地面,因此尸身不倒,又难移动。
闻达听了高声道:“早和你们说是敌人故弄玄虚!快,再去三个都,动作快一点。”
当下又有三百人上去,几人一组,一一将死尸背后兵刃拔出,然后搬到路边放下。
人多力大,不出片刻,尸体大都搬移开来,当下那吴甲却忽然皱起眉,对旁边雷丁道:“兄弟,不是说五百尸体么?我怎么感觉不止?”
那雷丁听了,不由汗毛倒竖,口中强笑道:“你这撮鸟,莫要来吓唬!谁不知老子绰号雷大胆,别说都是些死人,就是僵尸作乱,也不过是一刀两段。”
话音未落,却见面前一二百死尸,齐齐抬头、睁眼,纷纷跳起身来。
雷都头猛吃一惊,当真是肝胆俱裂,怪叫一声,望后便倒。
吴甲亦是失声狂呼:“诈尸了也、诈尸了呀!”心慌之下,扭头就要奔逃。
却见那些“僵尸”,一个个拾起脚边偌大团牌,摘下内面的飞刀,纷纷往前甩出。
刹那间,吴甲已被五六柄飞刀扎成了筛子,雷丁却是幸运的多——看他惨白脸色,应该是吓昏了过去,昏迷中,也不知哪个牌手顺手抹了喉咙,死的不痛不苦。
<divclass='gad2'> 这时真正尸体大都被搬开,二百牌手飞刀掷出,顿时将那五都官兵杀翻一片。
闻达惊道:“有伏兵!”
话音未落,便听两边坡上同时狂呼,不知多少人从槐树后钻出,居高临下,弓箭、标枪冰雹般乱打,官兵队伍顿时大乱。
闻达叫道:“不要慌、不要慌,就地列阵反击。”
便听一声猛虎般大吼:“反个鸟击,今日便送你等归西!”话音未落,一个魁梧大汉脱得赤条,穿副掩心甲,挥舞两把大斧,从坡上一跃而下,砍瓜切菜般杀人,直往后阵杀去。
随即又是一条巨汉大踏步冲来,一柄巨斧,便如巨灵神下凡,一斧挥出,便砸翻三五个人,几斧子一挥,便清出一片空地。
又有几个使刀、使棍的,带着那些牌手从坡上杀下来,远的便是标枪、飞刀,近的就用牌上勾刃索拿兵器,再以短枪、战剑杀人,只如虎如狼群一般,杀得官兵四分五裂。
闻达今日几番临敌,一次比一次窝囊,心中怒气亦是满积,眼见对方分明人数不多,却杀的自己一万多人几乎崩溃,又是愤怒、又觉羞耻,拍马舞刀,奋力大杀,口中吼道:“大刀闻达在此,谁敢当我?”
几个牌手合力上前拦阻,被他一刀一个,连团牌带人都劈开。
韩泊龙见他厉害,跳过来想砍马蹄,被闻达发现,一连三刀,砍的骨软筋麻,朴刀都拿不住,多亏焦挺上来救了他命。
不过焦挺也不是对手,三招两式,便被大刀砍断了杆棒,仗着身法敏捷,望后一个跟头翻出,才免去开膛破腹。
花荣正待放冷箭,忽然吕方、郭盛二人并马冲出,两条戟上下翻飞,将闻达攻势接住。
闻达战了几招,逐渐冷静,心道:“不可被他缠住,当杀出条血路回城。”
他一杆大刀使得发了,吕方、郭盛拼尽全力,还是有些难挡,忽然听见一人大叫:“你两个小兄弟且退一退,看史某如何使戟来!”
有分教:荒郊残月照残尸,野径老槐横老枝。一马飞来摇画戟,迎风劈断大刀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