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嘻嘻,既然这样——”贝尔将目标对准没有反抗能力的纲吉,“就快点解决吧。”“那可不行哦,”山本利落地抽出时雨金时,尽数挡下贝尔的小刀,几乎同一时刻,库洛姆控制的火焰从地下喷出,将玛蒙吞噬其中,“不会让你逃走的。”“呐,”浮萍拐的链子垂下,“来做个了断吧。”了平则挡住最后一个豁口,摆出了迎击的架势,“此路不通。”“十代目,对不起,来迟了一步!”狱寺端正地跪下朝纲吉一拜,“您没事吧?”……场外的斯库瓦罗听着xanx不甘的怒吼,神色阴沉。“喂,跳马,你觉得,在知道了指环的秘密后,他就会放弃首领的位置吗?”迪诺看着他,目光莫测。“怎么可能会放弃!那愤怒会燃烧得更旺,直到把一切都摧毁为止!”他握紧了拳头,用力砸在扶手上,“现在那帮小鬼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了,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他们,总有一天会后悔,要是在这场战斗中死掉就好了!”城岛犬很不爽地嘁了一声,“啰哩巴嗦的说什么呢,死长毛。——等等,阿柿!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才没有维护那个混蛋丫头呢!”他的好友扭开头,眼镜上闪过一道白光,“我知道。”“喂!”夏马尔和可乐尼洛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外面有些吵闹,但纲吉此时正努力地和试图把自己背起来的狱寺交涉着:“等一下,不用这样的,真的……狱寺君,你自己也受了伤啊!太夸张了……还有别扯我了,有点疼……呀!”她吃痛了一声,狱寺立马诚惶诚恐地松了手,又小心翼翼地护在她身侧,紧张兮兮地询问:“需要包扎吗?”“没关系,”纲吉按了按他刚才碰到的肩膀关节处,又面无表情地挪开了手,转而扯开领带。稍稍敞开的领口让她觉得自己总算能呼吸到新的空气了,而同一时刻,在衣领之下,那悬挂着的链子底端亮起了光芒。和九代目的不同,不是那种充满包容性的火焰,但也让纲吉感觉到从心口弥漫开来的舒适暖意,僵硬且不断阵痛的身体似乎也得到了舒缓。在火焰的力量作用下,她渐渐觉得好受多了,正想试着自己站起来,下一秒,就被骤然响起——仿佛就在耳边——的熟悉大嗓门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混蛋!趁别人不省人事的时候拔头发很好玩是吗?!臭丫头你给我等着,出来保证不砍死你啊!”糟糕,被发现了啊。纲吉正欲张口反驳“我才没有拔头发只是想用蝴蝶结绑麻花而已”,就看到对面几人突然脸色一变,目光唰地扫了过来,集中在……接着,在xanx陡然变得惊恐的表情中——不不,这一定是错觉,她相信——想必是这一天最后的体力也消失殆尽了,纲吉终于眼前一黑,来不及心生疑惑,便直接倒了下去,正好落在狱寺的怀抱中,准确无误。……对这个世界绝望了。一说要负责战斗真正结束的那个晚上,纲吉睡得非常沉,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她甚至记不起昨晚有没有做梦,一想到再也不用赶着去修炼,就觉得精神得到了久违的放松,忍不住给她亲爱的长颈鹿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惜,她居然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简单地结束。刚洗漱完,纲吉就听到奈奈在房间外面敲门。“纲君,起床了吗?有客人来,快点收拾好下来哦!”“噢,知道啦!”她一边疑惑怎么会突然有客人上门造访,随手从衣橱里翻了条裙子出来,匆匆换上,跑出了房间。还在楼梯上,纲吉就听到了客厅里隐约传来的说话声,先是有个人说“打扰了真是过意不去”,然后是奈奈的声音——听起来要遥远一些,可能刚从厨房出来——“哪里哪里……”诸如此类的,她突然无端地打了个寒噤,一下子刹住了脚步。不过还是迟了,因为惯性,她还是一步冲进了门口,在稳住身形的同时,她眼尖地看清了客厅里的情形……如果非要用什么词来形容的话,那一定是惨绝人寰。“早上好啊,纲吉君,”和蔼可亲的老人放下茶杯,微笑着向纲吉点点头,抬起手以做示意,“看到你精神不错我就放心了。”“九……九代首领?!”惊吓之下,她发出一长串类似于“咦咦咦咿咿诶啊呜哇”的不明声音,在奈奈略带责备的目光下,又赶紧捂住嘴。“纲君快过来,这是家光的上司哦——啊,对了,忘记告诉你,家光临时出差去了,上司爷爷备感过意不去,所以专程来上门拜访——要礼貌点啊。”纲吉等情绪稍微平静一些后,才放开手,一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强迫自己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您,您没……”话说到一半,看到笑吟吟的奈奈,她又连忙把话咽了回去。不过这已经足以让tioteo明白她的意思。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老人气息温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家里的慈祥老爷爷,完全看不出之前受了重伤的痕迹,以这样普通的姿态坐在那儿喝着茶,和人聊天,任谁都不会想到他是一个那样可怕的黑手党的掌权者。“嗯,年纪大了,身体就是会常常出问题,”他笑容和煦,算是对奈奈解释了纲吉的疑惑,在对方出口关心之前,又很快补充道,“没什么的,不过是走路的时候扭了下脚,现在已经完全好了。”“那就好……”纲吉松了口气,却没有因此忘记更重要的事情。“怎么了?”发觉她脸上停留着的惊疑不定,tioteo关切地问。“呃、那个——”她咽了咽口水,慢慢伸出手,微微颤抖地,指向他所坐的沙发背后的几团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什么?!”“……哦,差点忘了正事。”tioteo再次放下茶杯,神情变得严肃了——这也让纲吉忍不住紧张起来——没想到,他伸出手,分别揪住了其中两团的后领,稍一用力,就扯到了前面,还没等他们表示出任何不满和抗议,就一把压住了头往下按到地上。“咿咿?!”老人的脸上似乎还带有一丝淡淡的哀伤,语气十分郑重:“我今天来,是为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向纲吉君道歉的。”“……我?”纲吉吃了一惊。“都怪我,”他重重地叹气,“我家这不成器的小子作出了那样的混事……真的十分抱歉啊,让你这样可爱的、柔弱的女孩子牵扯进来,实在是我看管不力的缘故……”纲吉觉得自己隐约觉得他右手的那团黑毛下发出了类似“可恶你说谁不成器”的模糊声音,而另外一边的金毛团里也响起了奇怪的笑声——也许不是笑声,不过,无论是哭还是笑,管他呢。tioteo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自己也鞠了一躬,吓得纲吉连忙阻止。“虽然我知道这样的话很无力,但是,原谅他们吧,纲吉君,都是群不懂事的小鬼,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们的。”“什、什——”纲吉有些迟钝。“和年轻人没沟通到位总会发生一些……不尽人意的事情,”九代目摇着头叹息,“我原本想——唉,那个不提也罢,我们还是说一下现在的事情。”这时候,奈奈说去为他们准备茶点,便起身去了厨房。纲吉依然疑惑而又茫然地看着他,眨眨眼,不明其意。“呃……什么事?”她迟疑地问。金毛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想要抬起头,又被牢牢地按了回去。地板上发出一声砰响,那场景令人无法直视。tioteo用余光往旁边扫了一眼,沙发后的阴影立马站了起来,抱着堆得高过头顶的礼盒走到纲吉前,以强硬而蛮横的方式塞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