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一挥手,灵火便窜上他的尸体,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烧得一干二净,正是挫骨扬灰。楼折翡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他原以为程争鸿要苟延残喘,心里还可惜了一阵儿,没想到白杳出手如此狠绝,了了他的心愿。姜白见他一直盯着那里,以为他被吓到了,抬手捂住他的眼睛:“阿翡不怕。”楼折翡顺势靠在他怀里,掩饰住的唇角微勾,透露出他的愉悦:“阿白,抱抱我。”白杳的举动无异于打了关敬一个耳光,狠狠下了开启大型修罗场。楼折翡抿紧了唇,目光森寒,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无量。时隔几个月,无量一点没变,依旧是那副嘴脸,让他看了就手痒,忍不住想将其千刀万剐。“他叫楼折翡,是个炉鼎!”无量躲在人群之中,目光闪躲,避开姜竺和姜白的视线,闷头叫嚷着。周遭响起一片议论声,无数道目光落在楼折翡身上,他突然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千夫所指,好似犯了莫大的罪孽,好似天生异类,连存在都是肮脏的。他怔怔地转过头,对上姜白惊诧呆愣的目光。楼折翡设想过他的炉鼎体质暴露,那时候姜白会出现什么反应,他有很多种想法,却没有一种是姜白所选择的。姜白攥着楼折翡的手紧了紧。他自然知道炉鼎是什么意思,脑海中思绪万千,他的第一反应是,原来如此啊。如此就能说得通了,为什么无量处心积虑要收楼折翡为徒,原来是打着这等主意。“多亏及时找到你了。”楼折翡愣了下。姜白顺势将他揽进怀里,满足地笑了笑:“我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自己及时赶到,没让你被带到第一仙宗。”关敬目光幽深:“姜谷主,他是个炉鼎。”姜竺和白杳等人脸色未变,像是早就知晓此事:“炉鼎又如何,难不成炉鼎就该被欺负,就该被你们第一仙宗肆意伤害?”“你知我不是这个,只不过炉鼎的用处特殊,你落枫谷留下他,难免会遭人口舌。”炉鼎就相当于一件宝贝,人人都想要,却又不敢正大光明表现出来,好似那样会辱没自己的名声。关敬向来明哲保身,自以为是善意的劝告,却被白杳顶了回去:“我落枫谷遭你们非议还少吗?”姜白遥遥地望着无量:“当初你强迫阿翡拜你为师,原是看上了他的炉鼎体质,你们第一仙宗,果然一脉相承的不要脸。”“住口!”长老喝道,“姜谷主,放任你的人辱骂我宗门,这就是你们落枫谷的教养吗?”姜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儿子哪里说错了,当初那无量强抢楼折翡为徒,我亲眼所见,并加以制止,你们第一仙宗若是包庇他,可不是一脉相承的不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