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自己还有一点希冀,他便不会离开这里。
所以,尽管这么多年,聂风如何对他,他还是没有选择走人。
那夜,两人都喝了酒。
聂风不免有些失态,揪着秦霜的衣衫,就要拉扯碎。
秦霜悠悠的喝着酒,也不推开他,由着他动作,甚至是配合。
聂风拉到一半,忽地想到什么,眼红红的,一愣,气道,“你为什么不推拒?”
秦霜无奈道,“老的小的,可是一样烦人的紧。我若是推开,你定然又要恼怒问我为什么要推拒,又问我为什么不推别人,单要推你,可是?”
聂风哑然,呆了一半,又道,“你若是一并推拒,我如何会恼?”
秦霜整理好被他拉扯掉的衣衫,轻道,“你不恼,总会有人恼。”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去哪里?”
“哪里不成?”
秦霜失笑,“既是这样,那你当初又为什么来到这里?”
聂风气急,最见不得秦霜那样不在意的笑,“你定要和我顶嘴?”
“不敢。”
秦霜扭过头,喝酒,不想和他继续说话。
聂风抓住他的衣领,面贴着他的面道,“你应该和云师兄一样,滚得远远的。”
“我为什么要滚?那你为什么不滚的远远的?”
聂风失笑,“你是为了我才不滚的?那我若滚了呢?你当如何?”
秦霜也笑,“我当痛饮,一大杯。”
被子举在自己眼前,聂风面色一沉。
“风儿,你莫要多想。我初始不会因为你云师兄而离开,自后,也不会因为你而留下。懂吗?”
带着酒香的唇,贴在自己的耳边。
聂风虽然知道这人在拿话激自己,但是,还是心里一顿。
一脚踢着门,就出去了。
雄霸以为派天下会的人盯着步惊云就能找到秦霜,其实不然,且说那日,这人自楼子里出来,在天荫城墙下绕了老大一个圈,像是在沉思什么难题,一时郁郁。阳光照在他有些张扬的面具上,引得民众连连侧目,想是天荫城又要闹出什么风波来,仰着头看了半天,那人也不过就一直干站着不动罢了,众人猜测迷惑一番,这才摇头而去,只当无聊至极的少年在城门外耍帅呢。确实,步惊云这面具低调得过分张扬。
第二日,他又复进城喝了几坛酒,委实贪杯,一直喝到日落将稀,醉醺醺的横躺在楼道里。第三日,第四日,依旧。
这般过了小半月,待得他整理衣衫,衣冠楚楚的咯噔咯噔从楼子里下来后,跟着他的天下会弟子终于舒畅一笑,有些激动难耐的相视一眼:他妈的,可该行动了。谁知,以往战场上风靡驰骋,从未让他们有一丝遗憾的步惊云这回可让他们大失所望,不住的打跌。这人居然不急不躁的照着原路回去了小渔村,专心他的一亩三分地,外加一艘生计渔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