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奚嚎出那嗓子喜欢开始,他们就自觉地过来了。主子们之间的爱情来得过于汹涌,他们实在是感到害怕。最害怕的自然是扶贵,他怯怯的向望财问:“望侍人,您为何总是如此淡定?”望财心想这些都是洒洒水,他瞧见陛下砍先帝的时候才腿软呢,但想归想,面上还是一副高深模样:“你陪伴娘娘,陪得久了,见多了世面,自然也习以为常了。”扶贵:“…”他觉得他不能再见更多世面了。沉默片刻,扶贵改口道:“望侍人,您知道什么佛法,修了能下辈子投身好人家吗?”望财:“…倒也不必如此悲观。”但还是从袖中掏出一本佛法,默默地递到他手中。扶贵才接过,便听朱红宫门吱呀一响,吓得看过去。走来的是陛下。卿长渊一身黑金龙袍依旧齐整肃穆,腰间的布料却泛出明显的褶皱。他的嘴唇微肿,眼角泛红,眉目间虽习惯性地攒着戾气,给人的感觉,却好似阴暗的墙角处开了点点红花,黯淡的水墨画上挥洒了艳色的霞光。两种极致矛盾的气质糅合一体。侍人们一时忘了低头,却也是头一次瞧见这样的陛下。…然后陛下一个趔趄,望财赶紧去扶住。不知做了什么,陛下腿都是软的。作者有话要说:卿长渊:你敢离开我,我就…云崽:好酷!——云崽悄咪咪地伸出爪爪纯读者.阳光男孩1个地雷寄叶73瓶营养液雨墨馨空10瓶营养液给人家营养液真的炒带感的好伐皇帝的男人自从云奚和卿长渊互通心意,他算是把横行霸道,恃宠而骄几个大字刻在脑门上。当然,横行霸道,是霸卿长渊,恃宠而骄,也是宠卿长渊。具体表现出来,就是各种黏人。卿长渊上朝时。云奚搬个小板凳,在宫殿侧面的小黄门边坐着。帘幕后暗戳戳地冒出来个毛绒绒的脑壳,眼睛瞪老大。下边的臣子都暗自怀疑秋风吹伤了卿长渊的耳朵,一整个红得剔透。卿长渊用膳时。云奚吃着什么觉得好吃的,便往卿长渊碗里夹。当然,他吃什么都觉得好吃,于是卿长渊的碗里都冒出尖尖。被那双殷切期盼的眼睛望着,卿长渊一脸淡然来者不拒,能吃的好似直将往日消极倦食的自己给掐死了。卿长渊批改奏折时。云奚坐在他旁边看话本子,充当吉祥物。吉祥物有抱抱枕的习惯,便时常看着看着,就将瘦削冷淡的少年暴君揣怀里。于是乎,望财便惊讶地发觉,往日里改奏折改到暴躁的陛下,简直各种修身养性平心静气。倒是云奚有点扛不住了。他就不晓得这奏折咋地这么多?自己话本子看完一本又一本,卿长渊批完一本却还有一本。到底都在说什么不得了的事啊?云奚一时好奇,就压着卿长渊的肩膀,凑过去看。卿长渊察觉到呼吸落在自己脸边,整个人都麻了,也不阻止,将奏折提高些,给云奚看。云奚眯了眯眼,念道:“…有个老家是南方村落的女子拾金不昧,失主赠她五金作为酬劳。”“有个名叫某光的写书人将笔下人物写死,引发众怒,被城中数名看客吊起来打。”“凌云寺的主持昨日圆寂了,城中下了两日的雨。”“秋分已至,臣躬请陛下圣安。”…云奚茫然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一点都不像他想的那么高深!再看看案边那一坨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奏折,云奚好像知道卿长渊为什么总是一副睡不好的倒霉样了。云奚怀疑人生,忍不住嘀咕道:“真是见了鬼了,大臣们一个个都属白无涯的吗?比他写情书还能写!”卿长渊没听清,“你说什么?”云奚反应过来,娇羞道:“我是说,这奏折有什么好批的,有这时间,还不如给我写个小情书啥的谈谈恋爱亲亲小嘴呢。”就差没直白地说“我想要你给我写封情书”了。说来,云奚突然想到,他收集了不少以后用来损白玖欺负白玖的东西,却没有留什么可以用来追忆爱情的东西。主要之前人都是他的了,云奚也就没想太多。但总要带点啥。也不知道云奚怎地突然想到情书,但卿长渊对云奚的要求不能拒绝,“好,孤这就写。”话是这样说,视线却没有从云奚的脸上移开。那些劳什子奏折早已放到一旁,卿长渊靠在温暖宽阔的怀抱里,嘴角上扬。被云奚喜欢的感觉真好,好到不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