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再次回到宫城,云奚感受到了什么叫作差距。上一次,他是皇后。这一回,他是舞女。还是众多舞女中的一个。云奚穿着艳丽的新舞衣,揣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和众人一起在宫室里等待着出场时机。这个宫室距离云奚居住的皇后殿不远,门窗紧闭,但从缝隙中,依稀可以看到周边的模样。作为众星拱月之国,庆国的宫城本就华贵非常,每每有外邦进献,旁国总会说,庆国用宝石作瓦,用金子铺地,山川河海俱在一宫。和寻常时不同,经过打扮后的宫城,简直是卿长渊喝醉了酒——美翻了。而从另一边的缝隙中,云奚能瞧见旁的官员带来的美人表演。什么左手写毛笔字,右手画山水图,左脚刺绣,右脚弹琴伴奏的,什么吐出一道丝线直接黏着老远一棵树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看不到的。看得兴起了,云奚从窗子悄咪咪地翻出来,预备坐在屋顶看。结果好家伙,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啊,他们作刺客的,竞争这也过分强劲了吧。就那么一个卿长渊,这是有多少队刺客候着抢人头啊。只在屋顶上转了一圈,云奚便足足瞧着五队刺客。足足五队!别问他怎么分辨出来是不是刺客,一个个的全靠天然来雕琢,蹲草丛子里叽叽歪歪,时不时还唧唧哇哇地喊两嗓子口号…云奚趴在屋檐上,对他们的小命充满了担忧。当然,也不全是那种刺客,最让云奚诧异的,是两个异国人。分别作侍卫打扮和贵女打扮的异国人。其中作侍卫打扮的那位,发出的动静实在令人难以忽视。有话好好说不成嘛?谁说一句话锤一下墙的?“嘭!”侍卫:“都怪我,不能给您好的生活,让你千里迢迢,要将自己献给那暴君!”“嘭!”侍卫:“我们说好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哪怕我作侍人,也一定陪伴在您左右!”“嘭!”侍卫:“嗷呜!”…这一声“嗷呜”不是什么激昂彭拜的原始呼唤,是那声“嘭”撞出来的痛呼。贵女被侍卫说得实在忍不住满心悲伤,径直撞向墙,挡住即将落下的拳头,再弹射进侍卫怀中。云奚听得牙酸,这声响,少说也得三根肋骨。而侍卫怀中的贵女伤心欲绝,目光坚定,“这天下容不得我们,便杀了那暴君,闯出一片天来。”云奚:“…”其实他们省略一步,就是直接闯出一片天,也是可以的。嘭嘭嘭的声音实在过分明显,以至于专注于那对话本子投射入现实的爱侣时,云奚没有看到不远处白淳为首的那一队刺客。那一队人明显更为训练有素,动作整齐。他们之中,还有不少穿着与云奚如出一辙的舞衣。白淳黝黑发亮的脸上是更为黝黑发亮的眼睛,“此战必成,无尘,你若得报,你的要求,爹都应你。”他们早已定好了,掷玉为号。而那块玉,被白无尘潮湿的掌心,捂得暖热。作者有话要说:云崽颠颠地跑过来ua就是一口梦中回首千里相迎20瓶营养液神奇的二狗子2瓶营养液讠1瓶营养液吧唧吧唧吧唧uaヽ(?3`)?摸够了吗白无尘自小就是个听话的乖孩子,白淳让他如何,他便如何,要是实在有些难为他的…譬如彼时要他进宫为妃,就搬出爹爹的名头,或者请出祖母,抱头哭两嗓子,白无尘也就从了。故而,遇事习惯于用亲情绑架的白淳他爹,这时候正满心事成之后的潇洒与辉煌,是死活没想到,他儿子藏了个大的。当然,白无尘这时候满心事成之后的比翼双飞小鸳鸯,也没直接告诉他爹,他想要他亲弟弟。亲弟弟本弟对他便宜兄长和倒霉老爹的交易全然无知,满心盘算着自己死几回能护着卿长渊。刺客如风,常伴他身。但男人嘛,就要保护自己心爱的男人。当然,保护之前,他得先卖个小艺,跳个小舞。连绵的琴声幽幽而起,人高马大的舞姬们鱼贯而入,长袖挥舞间,虎虎生风,晶莹的花瓣纷纷扬扬。——水袖婆娑,云奚险些挨了一拳。清脆的鼓声悄然落下,身强力壮的舞姬们群魔乱舞,旋转蹬踏间,势动山河,轻盈的裙摆层层叠叠。——舞步翩跹,云奚险些受了一脚。炮挥刺客团一行人,为了这次刺杀,少说也学了一个半旬的舞。用花娘的话来说,就那撒撒花,转转圈,蹦蹦哒,她教只猩猩,这么久也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