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暗戳戳地看了卿长渊一眼,“你不懂,这已经不止是害羞了,这是男人之间的尊严之战。”司命:“?”他漏了什么吗?云奚语气凛然:“他不说话,是吃准了我会说话,但我就不说话,他就落在下风了。”司命:“…”司命只想问:“您今年贵庚,可有三岁?”年方三千岁的云奚当真没说话。然后卿长渊也不说话。再然后,云奚就更更不说话了。这一沉默,就沉默了小半个晚上,最后大眼瞪小眼,云奚:“你…”卿长渊:“你…”异口同声,这该死的默契。云奚娇羞:“你先说。”卿长渊摇头,“你先说。”云奚娇羞:“你先说。”卿长渊再摇头:“你先说。”…司命不能理解:“这也是尊严之战吗?”都有些发困了,云奚摊了一会儿,觉得尊严这玩意他一块石头要来也无用,往卿长渊旁边靠了靠,“好吧,那我先说,你是来找我的吗?”带着点期待,眼睛亮晶晶的。卿长渊错开视线:“…不是。”云奚“啊”了一声,很失望地,“那你来做什么?”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来歌舞坊还能做什么?难不成是看上了歌舞坊的厨子嘛。咕噜一下爬起来,鼻尖逮着卿长渊身上就是一通嗅。如果他有罪,请让帝君来惩罚他,而不是让帝君身上有别人的脂粉味!哪怕过了这么久,依旧浓郁的脂粉味!云奚不可置信:“你居然狎妓?”卿长渊:“孤没有!”云奚信他个鬼:“你来歌舞坊你不狎妓你做什么?”卿长渊:“孤不告诉你!孤为何要告诉你?”到底脸皮不厚,只这样一句话,脸颊边才略微褪去的血色又翻涌上来。云奚痛心疾首,他居然还脸红!他想到了什么才脸红啊喂!他分明就是去狎妓了!云奚可以忍受卿长渊不喜欢他故意疏远他,但是他不能忍受卿长渊狎妓!这已经突破了法律的规章,道德的底线!云奚嗷地一嗓子就扑过去,要跟卿长渊拼了,“你变坏了,你太坏了!我不跟你好了,你居然…你居然狎妓!你脏了!你不干净了!”在外面正欲敲门的俊杰:“…”陪着俊杰在外面正欲敲门的桂熊:“…”陪着俊杰桂熊在外面正欲敲门的刺客们:“…”最后还是买了芙蕖糕的扶贵回来,疑惑地推门,“公子,您在和谁…”“吵架”二字未出口,扶贵果断后退三步,“嘭”地一声将门重新关上。门虽然只是一开一合,但里边什么情形还是十分清楚地展现在众人眼前。方才还被牢牢抱在云奚怀里的少年如今被牢牢地摁在云奚身下,衣衫散乱,一副立刻马上就要做坏事的样子。鸟作群散。只留下疯狂揉眼睛的扶贵。虽然只有一个侧脸,但…那分明就是陛下啊喂!在扶贵软着腿思索自己攒的那点钱够不够买个好点的墓地时,云奚已经红着眼跟卿长渊嗷开了。云奚:“我要走了我再也不回来了我要跟你和离我不要你了!”卿长渊暴怒:“你敢!”云奚一愣,愤怒道:“你凶我!”卿长渊:“…”云奚关注的重点完全偏了,“你居然凶我!”卿长渊:“孤、孤…”云奚就坐在他身上嗷,一边嗷一边扒他衣衫,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别的野男人野女人留下的痕迹。顽强抵抗但还是被扒了半边袖子的卿长渊完全不知道事情怎地就发展成了这样,他羞愤欲死:“孤没有狎妓,孤是来找你的!”云奚:“我不信!”卿长渊气得眼圈都红了:“孤真的没有!”再如何暴戾凶残阴戾可怖,他也只是个年方十八的少年,动刀动剑玩玩阴谋阳谋还成,可手脚被牢固地摁住,也只有个挨咬的命。云奚啊呜一口咬上去。卿长渊喉结微动,一声痛呼就压在喉间。他的锁骨处还留有点点红痕,体质如此,一点痕迹能留很久。云奚将卿长渊身上新啃的牙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比对了一下,“还好,都是我的牙印。”卿长渊:“…”卿长渊将云奚掀开,“给孤爬!”二人打了好大一通,卿长渊打出生以来就不曾这样发过脾气。他连衣领都没拉扯好,先将云奚摁在被子里锤了一通,再被云奚摁在被子里锤了一通。没什么章法,周边也没什么刀剑,两人滚作一团,好比猫猫打拳。末了,还是擅长猴子偷桃黑虎掏心的云奚略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