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哭得很惨,捂着脸嘤嘤嘤就跑了,却不知道,白无尘知道他哭了之后,哭得更惨。看着突然泪如雨下的白无尘,来福劝道:“娘娘、娘娘您莫哭,奴知道您受了委屈,实在不成…”就去找陛下做主。话没说完,就被白无尘抽噎地打断,他悲伤地喃喃道,“不成也不成,我们、我们可是血亲啊,此事冒天下之大不韪,有负人伦道德,怎能凭自己心意…”来福:“…”…人伦?道德?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密闻。夜里,东明宫中。年轻的君王在奏折上写下最后一个字,修长瘦削的手指抵在眉心。微微闭着眼,卿长渊问:“望财,今日宫中可出了什么事?”他的语气凛然,状似寻常,但在望财耳中,就相当于是问,今日皇后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玩了什么闹了什么幺蛾子。努力措辞一番,望财说:“奴听闻皇后娘娘今日去白妃娘娘宫前,不得进,哭了。”眼睫抬起,卿长渊:“哭了?”被那好似能看透一切的漆黑眼珠直直盯着,望财声音都有些不稳,“是、是的陛下,不知白妃说了什么,皇后娘娘哭着跑了一路。”灯烛微晃,阴影给卿长渊深邃的眉眼染上些许阴霾。长久的静默之后,卿长渊道:“以后,皇后再去找白妃,诸事相关,便直接与孤说。”于是自那日起,卿长渊便常听望财道:“今日,皇后娘娘去找白妃娘娘,不得见,在不远处张望片刻,便回了。”“今日,皇后娘娘去找白妃娘娘,翻了墙,不得见,朝白妃娘娘宫中丢了石子两大袋,再回了。”“今日,皇后娘娘去找白妃娘娘,扒了窗…”…每个夜晚,望财都比上一个夜晚更加感到害怕。不是开玩笑的,谁每日对着脸色跟刷了漆油似的卿长渊,谁都害怕。望财就想不明白了,皇后娘娘怎地日日都去寻白妃娘娘?作者有话要说:白:一辈子也就这样长,我们下辈子再…云:干架?——抱着富贵,我妈:原来猫还有这么乖的啊…(旺财:哔哔赖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云崽丢完石头,摸出你的阡阡阡阡阡的27瓶营养液神奇的二狗子的2瓶营养液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吧唧啾咪ua嘶,别碰那里要说云奚日日去找白无尘,也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这个事,本也不是云奚捣鼓出来的。是那日,司命实在瞧不下眼了,“我再看宫斗本子,便要吐了。”云奚失了宠便要翻来覆去地瞧话本子记笔记,托他的福,司命当真是将那些个传奇男子女子的一生倒背如流。同样倒背如流的云奚:“我也要吐了。”顶着流泪猫猫头,委屈扒拉地往桌上一趴,云奚摸出石子便往隔壁白无尘那边院子里扔。一边扔一边哼唧唧,“有我这么宇宙无敌可爱漂亮乖巧的皇后瞧中他,已是瞎了眼了,他居然也瞎了眼了,又又又冷落我——”司命:“…虽然你很可爱,但云奚,你需知道,在温柔面前,可爱不堪一击。”云奚瞪大了眼,“我还不温柔?”司命:“…你哪里温柔?”坐在水镜前,司命将广袖细细地折好,年轻俊秀的面孔挂上“我要开始忽悠人了”的正气凛然。他循循善诱道:“你曾说,你不喜帝君,是因帝君拒收了你送予他的虫子。”云奚气鼓鼓:“不止,你忘了?…我那年在宴上喝醉了酒,想和他亲近,没想到,他竟将我丢下水池子。”司命:“…想起来了。”只是丢下水池子委实是没想到的。说起青华帝君,话可就多了,云奚痛心道:“其实我那回也没生气,后来瞧他生得好看,还想跟他结交为好友,但分明前几日喝茶下棋都好端端的,我一邀请他与我同睡暖床,他就冷冰冰地凶我。”司命:“…”他知道云奚怕冷,关系亲近些的仙君便邀去同眠,但委实没想到,帝君也有此一劫。喝了口茶水,也浇不灭云奚的愤怒之火,“其实我那回也没很生气,但我邀请旁的仙君回去时,银河边遇着了他,他竟将我幻化成原型,远远地抛出去!我不要面子的么?!那么多仙都瞧见了!”司命:“…”很好,他也瞧见了。还在想怎地大白天的,有那么长一道流星。云奚焉哒哒地:“其实我那回也不算特别生气,后来…”司命一言难尽,“我们还是说温柔罢。”瞧云奚大有畅所欲言的意思,还不知有几个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