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鼻头变得酸酸的,凤尾欢扑在元景沂的胸前哭了起来。“怎么好好的哭了呢,我都告诉你岳母大人没事了,是不是真的被吓到了?”元景沂不明白凤尾欢此刻心里想的什么,摸着头发安慰她,却没有什么用。离开元景沂那么久,独自在皇后眼皮子底下生活,还差点就被她用计给害了,凤尾欢心中这段日子的委屈和害怕统统都含在了眼泪中,再想起元景沂这样周全地护着自己,又感动得无法控制。一路搂着元景沂的脖子,凤尾欢哭到了文王府。下马车时,凤尾欢两只眼睛肿得像桃核一样,见下车的地方竟然是文王府,有些不解,“我们此时不去凤将军府吗?”“家里也有要事需要你出面。”元景沂面色严肃道,又帮她将剩下的泪痕给拭去了。“什么事情?”凤尾欢问道。元景沂一边拉着她手向里走,一边道:“是关于白茗的。”进了府内,两边站着仆从们迎接凤尾欢回来。许久不见大牛、胖厨子他们,见了他们,凤尾欢只觉得格外亲切。元景沂一路将她带到正厅坐下,命人把白茗和白衡都喊上来,这件事情怎么处置全听王妃的意思。凤尾欢早知白茗勾结府外,里应外合干了不少坑害自己和元景沂的事情,只是为着白衡的面子,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因此一直没有跟她计较。只是这回怎么忽然就要处置了,凤尾欢不由问道:“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好端端的把她的事情给提出来?”元景沂叹气道:“这事由白衡闹出来的。这样也好,省得我不知道该如何向白衡开口细数白茗的罪状。昨天,我已经审过白茗,她没的抵赖都已经招认了自己做过的事情。”正说着,白衡和白茗两人已经到了厅上。见到凤尾欢坐在元景沂的身边,白茗还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从宫中脱身。本以为皇后和太子不会轻易放了她。知道自己罪行败露,凤尾欢一定会狠狠治自己的罪,白茗倒是觉得不惧怕了,横竖都是要被她整治的,干脆抬着头不屑地看着上头的凤尾欢。白衡见白茗事到如今,却一点悔意都没有,恨得巴不得给她一个巴掌,让她清醒清醒,痛骂道:“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妹妹,白家是忠厚之家,怎么想的到我最疼爱的妹妹却是奸人一个呢。”白衡强行按着白茗跪下了,自己也扑通跪地,向凤尾欢大声道:“小的对不住王爷、对不住王妃,没有将妹妹教导好。让她以下犯上,做下了不可饶恕的罪状。”说完又按着白茗叩头,他手壮得像把钳子,白茗无奈只能被强按头,心里却是满心忿恨,根本不服。凤尾欢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白衡竟是这么正气的一个人,看他满脸歉疚,又对白茗怒其不争的样子,真好一个忠心的侍卫,义气的哥哥。但是怎么同胞妹妹却和他一点都不像呢?看在他的面子上,凤尾欢也不愿意把白茗罚得太过,加上她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罚这个丫头,对于惩罚下人这种事情几乎一无所知,转头就悄声问元景沂道:“我该怎么处置她?”正文:此题世间难解见凤尾欢没有主意,元景沂轻声说道:“不然先押在柴房里,等你从将军府回来再说?”凤尾欢赶紧点头,这场尴尬让她无措的审问能够快些结束是再好不过的了。元景沂对白衡道:“先押回柴房,你看管着她,每天三餐按时给她吃。等我和王妃过几天再发落。”又看看底下跪着的白茗,元景沂心内也是百感交集,这个丫头从小跟在白衡屁股后头整天颠颠跟着自己,眼见着她是从一个黄毛丫头出落成了一个还算标志的女孩。本想在侍卫中为她择一位聪明能干的为婿,本来已经为她考虑凌风,只是出了这档子事情,自己贴再多嫁妆恐怕也没有侍卫愿意娶她。元景沂挥挥手:“下去吧。这些天好好反省着,过两天再来问你,你要是没有一些悔改的心肠,我和王妃都不会轻易饶你。”白茗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咬着牙掉眼泪。白衡将白茗带下去之后。元景沂便让凤尾欢赶紧跟自己去凤将军府,久待在文王府一定会引起宫中眼目的注意。瓶瓶本就是凤尾欢的陪嫁丫头,顺理成章跟着凤尾欢一块儿去了凤将军府。上了马车,元景沂才对凤尾欢道:“你可能要在将军府住上一阵子,要是岳母的病不好,你恐怕不能回文王府,省得叫人看出破绽。”凤尾欢心里明白这是逼不得已的,只好点头,又问:“你会和我一块儿待上几天吗?”元景沂笑道:“我是女婿,自然也要尽孝,只是我只能住上一两天,时间久了不妥,毕竟我是王爷,哪有常住别人家的道理?”凤尾欢乖乖点头,能出得宫来,她已经万分庆幸,没有更多奢求了,一路上都倚在元景沂胸前,不再说话。快到凤将军府时,元景沂将已经昏昏欲睡的凤尾欢推醒,轻声道:“我有事告诉你。”“什么,到了吗?”凤尾欢揉揉眼睛。元景沂替她将掉落的碎发别去耳后,认真道:“那天我审问白茗时,她说了些和你长姐凤尾蝶有关的事情,虽说没有什么大事,可是你还是该清楚些。”“凤尾蝶?”凤尾欢心中也猜到了几分是什么事情了,她上次到文王府来说的那番阴阳怪气的话,分明是挑唆自己和元景礼的关系。从那时起,凤尾欢就确定这位姐姐对自己没安好心,更看出来她那双眼睛总是在元景沂身上瞟,不过没有点穿她罢了。“你长姐似乎对你心有不满,我预计你也能看出些端倪来。只是不知道她背地里和白茗说过些什么,那天白茗讥讽你时,提起就连亲生的姐妹也对你多有抱怨,想看你好戏,你要多多提防着她。”元景沂本来早早就想把这些话告诉凤尾欢,却又担忧会令她伤感,因此犹豫了好一会儿。没想到凤尾欢只是冷哼一声,“我早看出来了,你放心,我绝不会信她。上一回她来王府找我说话,表面装作关怀我,只是话里处处藏着陷阱,就要引我怀疑十弟呢。”元景沂听了直叹气:“怎么一条血脉里总是生出不同的人来,白衡和白茗如是,你和凤尾蝶又如是。”凤尾欢笑着补充道:“你和太子如是。”元景沂愣了一会儿便笑道:“当真是世间难解的题目。”说着话,就到了将军府。前面已经有下人骑快马来报过信,因此凤将军已经等候他们许久了,一听来人报文王爷和文王妃到了,立即迈着流星大步去迎接。见了元景沂,凤大将军赶紧行礼:“末将见过文王、文王妃。”元景沂上前立即搀扶起来,又与凤尾欢一块儿向他行礼,稍稍叙旧,凤将军便将凤尾欢带入凤夫人房中。元景沂是男眷不便进入内室,由丫头带着去偏厅里休息着。刚进入房间,凤将军就让凤尾欢好好说说在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她说完,凤轩猛锤桌子道:“这个女人,我替朝廷出生日死,她倒想着法子来害我的女儿,简直就是侮辱我凤轩这么多年来对朝廷的一片忠心。”凤轩在外室和凤尾欢说的话,里头的凤夫人听得一清二楚。她并非凤尾欢的生母,凤将军的原配夫人也即是凤尾欢的生母早就已经故去。这位新夫人是进门才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因为是续弦,再加凤轩也不喜爱大操大办,不过引来官场上那些溜须拍马之辈来自己面前做戏而已。所以三媒六俜不少,而且用一顶八抬大轿从正门抬进来。只是却没有大摆筵席,只是发出名帖昭告了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