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在白茗的面子上能不能帮我?”凤尾欢忽然抬出他妹妹,让白衡有些措手不及。“这关她什么事情?”白衡想起来白茗以往干过的事情确实有些汗颜,却不想在这里还能被凤尾欢给提出来。这是要捏着自己的小辫子啊。果不其然。“你好歹也要瞧在我没有追究白茗干的那些事情面子上吧,你心里也该明白,凭她做的事情,要治她个大罪可是不难。”凤尾欢盯着白衡的表情,不再说下去。这是他软肋,凤尾欢毕竟是文王妃,她认真想对付白茗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加上那不争气的妹妹还理亏,自己想在文王面前求情都难张嘴。想及这里,白衡不情愿问道:“您想要几时出去?”“就现在。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小声些,别吵醒了别人,我回去再叫上瓶瓶和罐罐,在大门口汇集。”凤尾欢早就想好了。正文:挖到宝了对于凤尾欢的吩咐,白衡无奈回道:“大门口怎么出的去,我知道有地方能混出去,待会儿就在这儿见,我带你们出去。”“那再好不过了。”凤尾欢赶回了营帐,瓶瓶和罐罐正等着她消息呢,听见白衡已经答应了,便都跟着凤尾欢一块儿到了白衡那里等候着。没两分钟白衡便出来了,他一身短打,穿的就如同这附近的乡民一般。由他带头,后面跟着三个乔装了的女孩子,一路在军营里兜兜转转,凤尾欢都记不得返回自己营帐的路之后才到了一个哨所。白衡与站岗的士兵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又偷偷塞了些东西过去,那士兵才别过头去,假装看别处,就在这时,白衡招呼她们快过去。这还真是装聋作哑。出了军营,外头仍是灰蒙蒙的,天色还未大亮起来。四周一片寂静安宁,晨雾若隐若现,湿润的新鲜空气直往鼻子里钻,这是自由的味道啊。多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一路上凤尾欢心情尤其快乐,就像是在郊游一般。只有白衡紧紧握着藏在衣服里的一柄大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刻不敢懈怠。忽然凤尾欢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本来在坡上好好走着,却小心翼翼下坡去。白衡立即三两步就冲下坡,在那儿伸手要去扶,又忽然想起这可是王妃不是王爷,男女有别,又将手缩进袖子里才敢去扶。凤尾欢就跟发现了宝贝一样,呼唤瓶瓶和罐罐赶紧过来看。两个小丫头慢腾腾地下得坡来,凑过去。白衡也伸出下巴探过去瞧瞧。却只看见些平常路边开到泛滥也没人管的野草之类,他怀疑要么自己眼神出错了,要么是凤尾欢看错了。瓶瓶和罐罐见了这满地不起眼的草,弱弱问道:“这儿有什么好东西,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啊。”凤尾欢蹲下,拔起几颗草来,晃悠着说道:“这就是好东西,这一个是千根草,另一个叫做小石韦,分别可以清热解毒,敛疮止痒;外伤出血,肾虚浮肿。”罐罐听见这么厉害,也拔了一颗来看,“嗐,这不就是咱们乡下常见的那个长生果草么,小时候我回过一趟家里头,我娘就割这个草喂猪呢。”白衡听了在一边偷笑。“你们别小看了喂猪的东西,说不准就是金银宝贝呢。”凤尾欢拿出准备好的一块布来摊开在地上,将拔下的草扔在布上。瓶瓶和罐罐见状也学了她的样子,三个人忙活了一通,打了三个大包袱。凤尾欢满心欢喜地提着包袱往回走,瓶瓶疑惑道:“这个草药要怎么吃法,煮水喝吗,那味道能好吗?”“可以煎服,也可以煮水外用,对于外伤有很好的止血收敛作用,昨天那个吕先生说缺药,这个东西可是能起大作用呢。”白衡心里冷哼,大清早的把自己威逼利诱弄来这儿就是为了几根破草,简直就是儿戏,回去后最好别被文王发现,要不然为了这几根破草被罚可真是不值当。四人回到军营门口,天色已经大亮。正是吃早饭的时候,里头热闹非凡,有人争着多吃一碗,还有人捧着饭碗扎堆边吃边聊。趁着乱七八糟,凤尾欢三人快速回到了帐篷里,放下了东西,这才轻松了下来。前脚她们才进门,就听见外面元景沂的声音,“你们醒了?”凤尾欢慌乱间将几个包袱踢进了床底下,把手上的污泥在衣服上擦了两把,急急忙忙出去,笑着道:“怎么了?刚起来的。”元景沂眼神难得的锐利寒冷,扫了眼凤尾欢,又向后看了一眼,忽然抓住她的手:“这泥巴哪儿来的?”凤尾欢心里咯噔一下,又瞥见元景沂身后白衡已经是垂头丧气,看来他们几个刚才的行径已经被元景沂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凤尾欢干脆拉着元景沂手,要让他进来看看他们一早上的收获。元景沂却板着脸,怎么也拉不动他。“你真要为了这个和我生气?”凤尾欢满心委屈,“我又不是为了自己好玩才出去的。”元景沂心中明白,可是一想起她冒失地擅自跑去了外面,万一遇见了金人,那后果怎么敢想。他硬下脸来吓唬她:“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军营,违背军规是可以被斩首的。就算不被斩首,你想过半路上遇见金人怎么办?难道靠一个白衡就能护得周全了?”说这话时,他狠狠瞪了一眼白衡,白衡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凤尾欢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言语也温软下来:“我知道外头有危险,所以还特意挑了天没亮就出去的。早早的也回来了。”她一副委屈温顺的样子,元景沂也忍不下心再苛责她。跟了他来这儿,也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又和下人们睡一块儿。一个王妃为了自己男人沦落至此,元景沂只是深深叹一口气,自己眼下还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只能故作严厉道:“下不为例,否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送你回去。”凤尾欢见他松口了,早早把什么认错都丢到脑后,命瓶瓶和罐罐拿过今天收获的草药来,打开包袱捧给元景沂看。他捻了一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真的有用?军用的药物可是儿戏不得,你要拿给军医好好看看才成。”“你放心,这个是自然的。”凤尾欢收了包裹,“我现在就去拿给他看。”“等等,你吃了饭没有?”元景沂见她这一脑门子汗就又要跑,拉着她进了自己的帐篷,“先把早饭给吃了。”凤尾欢一瞧,不知他从哪里来弄来的一块白馒头,和白粥放在一块儿,真是格外闪闪发光。二话不说,凤尾欢坐下便吃起来,口感细腻顺滑,咽下去毫不费力,才离开了靖王府那儿多远的距离,竟然就连吃个白馒头都觉得幸福。等吃完了,凤尾欢才想起来:“你有吃白馒头吗?”正文:快打脸去熊义就这么撒了脾气离去。凤尾欢真是恨不得追上去跟他理论个明白,自己明明是为了他手下的士兵着想,才冒险出去的,他非但没有丝毫感激之情,却对自己大发雷霆。“我以后再管这些闲事就不是人。”凤尾欢也不拿东西,径自也离开了。只剩下元景沂和吕庄二人面面相觑。元景沂心里也觉得索然无趣,才来了两天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拿起凤尾欢留下的东西问道:“吕先生,她去采摘来的这些草药是不是真的有用?”吕庄这才有空接过来,细细端详起来,又放入嘴中嚼了几下,疑惑道:“这些个东西野道边上倒是都常见,至于是不是有效,我试了便知道。”说罢他自己先各吞了两根,“要是没有毒死老夫,就给将士们试试了。”元景沂还没有来得及劝阻就见他已经吞了下去,真是医者父母心,自己亲身试药,元景沂心下也动容,但愿凤尾欢真的是采来了药而不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