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山若有所思,他的朋友们似乎都没逃脱这个命运。
“所以啊,方才我回绝了你爹娘这是为你好啊,选择权就在你手中了!等我给你找着合适的姑娘了,你再带回家不就成了?”
“真是为你好!”
明掌柜都快自我感动的流下泪水了。
“行吧。”
白公子眼神轻飘飘滑过他胖乎乎的脸道:“姑且信你,反正明日我爹娘便走了。说起来明掌柜,你可要早做打算啊。”
“什么打算?”
见他好奇心勾出,白砚山恶趣味起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太平盛世你方有此一间铺子说媒,若天下大乱,明掌柜还是抱着金银细软逃至深山老林保命为上。”
“怎么就天下大乱了?”
明掌柜一脸疑惑,他可是皇帝,他怎么就不知道天下要大乱了?怎么白砚山还会算命?大双和小徐也探头过来,主仆三人三双眼六只眼珠子齐刷刷盯着白砚山。
“贤王——叛乱啦!”
“什么?”
大双捂上嘴,“贤王……”
“不可能。”小徐一脸凝重。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明盛帝疑惑,京师不是隔几日便会有消息传来?贤王叛变他怎么不知道?
贤王叛变……
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送走白砚山大双关上门和小徐一起蹲在明盛帝案前。
胖乎乎一团皱眉沉思,大双小徐放轻了呼吸,他们都知道明盛帝是一个合格的媒婆不合格的帝王。
他耳根子软心善,过去几十年都喜欢息事宁人,但他不自私,每次给菩萨上香都是请求天下太平外加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来没有为自己求过什么。
贤王嘛,与他年纪相仿辈分却比他高一截儿,他见了也该尊称一声:小皇叔。
他素来是很信任贤王的,还很会放下脸面仗着自己小辈儿的身份对着年纪只差一两岁的贤王撒小辈儿娇,在他心里,把贤王当亲人。
贤王之子司绍打小进宫跟串亲戚似的还被他点为太子伴读,这便是对司绍一辈子尊荣的保证。
他是极信任他的。
大双心中发涩,在宫中战战兢兢多年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无论贤王是否叛变,明盛帝的太平君王都做到头了。
“信鸽……几日没到了?”
“陛下,”大双开口似牵扯得心发痛,“信鸽如常,三日一来,昨日……刚来过。”
但没有贤王叛变的消息。
“哦——”
明盛帝垂着头小声嘀咕,“外人都知道的事,怎么当家做主的人还蒙在鼓里?”
他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倦意和委屈,听得人心尖儿泛酸,大双眼眶一热连声道:“陛下,或许是出了错,您……”
他一瞬似哑了,因为他看到抬头的明盛帝眼眶发红了,他像是个被欺负的总角孩童一般,嘴巴一撇,“朕都知道。”
只要有帝位的存在,就永远有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