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逾的气息失去了原有的频率,回忆起这些就仿佛有一把刀子割着她的心脏。
她该坚定一点的,她不想再收到第二封请柬。
她抬手拍了拍谈云舒的手腕,眼泪砸在她自己的手背上,她艰涩地道:“别说对不起了,没用的,我不在意了。”
“我明早的航班,一会儿我还得回去收拾行李,你好好养病。”
室内的光线暖黄,并不刺眼,那一面落地窗还柔柔映着两人的身影,从这模糊的轮廓上来看,里面的两个女人正在相爱。
可实际上里面已经有好一会儿没人开口讲话了。
谈云舒的睫毛还很湿润,却止住了泪意,因为眼泪在方逾的面前也彻底失去了效果。
她还保持着这个姿势,将方逾圈着,可明明方逾就在她的眼前,她的双唇甚至还贴着方逾侧颈的肌肤,可她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她圈住的好像是一阵风、一个梦,是虚无,是空幻。
唯有五脏六腑的痛楚最清晰,比急性肠炎发作的时候要难受千万倍。
谈云舒合着眼,皱着眉,由着这感觉遍布全身。
她在这些时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可方逾不喜欢自己这件事,她又要怎么去习惯呢?她要如何做到放手呢?
又过了一会儿,方逾开口打破了空气里的沉默,她的眼泪也在谈云舒注意不到的间隙里控制住了,只是还有一些浅显的鼻音,只是听不太出来,她说:“我该走了,谈云舒。”
“你自己注意饮食,别折腾自己,也别硬撑着,。”
“如果我不注意饮食,也非要折腾、硬撑呢?”谈云舒声音闷闷的。
“那我现在就叫停。”
“……知道了。”谈云舒再次老实,她又用鼻尖蹭了蹭方逾的侧颈,可是鼻腔堵塞,什么味道也闻不出来。
她其实就是这样一问而已,而方逾的回答让她生不出一丝别的心思来,哪怕是她处在下位的关系,她也不想跟方逾结束。
本来所剩的时间就不多了,她舍不得。
谈云舒又问:“那下次还是下个月见吗?方逾。”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三年和三个月的时间对比本就惨烈,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你才能消遣回本?”
方逾抿唇不语。
谈云舒缓缓将方逾的脸掰过来一些,她抚着方逾的脖子,又凑过去亲着方逾的嘴角、下巴和脸颊,她颤了颤眼睫,低声道:“别下个月见,方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