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骂了一句:“秦业辉那王八蛋能不能有点品!”
梁路感觉到对方的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那只手凉凉的,又轻轻的,好舒服。可是很快那人就撤回了手,掰住了梁路的脸,问道:“喂,还看得清么。”
梁路黑色的眼睛在灯光里带了点琥珀色,他费力地缓慢抬动了两下眼睑:“还行……”
行个鬼,周嘉气得放开他,这小子眼神都快涣散了,还嘴硬。
“这副样子去不了学校了。”
周嘉的声音像赦免的恩典,梁路揪着的心在头昏脑涨中放了下来。
“钱伯,回别墅。”
“是。”
抬手关了刺眼的灯,周嘉在暗下来的空间里听着那煎熬的鼻息,梁路蜷缩在角落里,正无声地咬着自己的手背。
“啧,再给这小子叫个医生。”
车子开到周宅梁路已经不行了,他自暴自弃地在周嘉身上四处磨蹭,嘴唇拱着他半解开的领口往里寻。周嘉被他缠得一肚子火,钱伯目不斜视地给他打开车门,周嘉把那人揪出来扛到肩上,在心里骂了句真沉。
梁路睁着朦胧的眼睛,感觉地面的图案绕啊绕,乱得他晃眼,不知这么晃了多久,他被用力掼倒到一个柔软得要陷进去的被窝里。屋子里没开灯,梁路的鼻腔里充斥满周嘉的味道,他知道了,这里是周嘉的床。
意识到这个事实,他的情绪脱离了掌握。梁路想抓住那个人,可是悲哀的是他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挣扎着在嘴里嗫嚅着周嘉的名字,都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见这低吟。
梁路的白色t恤皱皱巴巴地卷起边,露出他一截白皙的小腹和腰线,他陷在周嘉的床里,蓬乱着头发,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让周嘉有点恍惚。
过了十多分钟医生也到了,做了基本的检查,就给梁路挂上了点滴。
周嘉瞥了眼床上那人痛苦的神色:“药性强不强?”
“打个两三天点滴就好了。”
“没什么后遗症吧。”
“这是轻微的,问题不大。”
还好秦业辉不至于丧心病狂,没下重手,多半是梁路第一次吃这个,所以身体的反应才特别大。
让管家送走医生,周嘉的一晚上被这小子搞得手忙脚乱,倒没空去想那些让他堵心堵肺的事情,心情缓解了点。他坐在床边整理了下情绪,片刻后,犹豫着给对话框里打上一行字: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