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序将她拽了起来,用刚从角落取来的抹布和拖把开始清理。
齐筝垂落着手站在原地,看他弯着腰拖地。
很快地面被清理干净,纪怀序却始终没有和齐筝说一句话。
眼看他要转身提着拖把离开,齐筝拉住他的胳膊,一触即分:“哎,谢谢。”
很真情实意。让纪怀序有些想笑。
纪怀序的确笑了一下,只是那不达眼底的笑意转瞬即逝:“不用假惺惺的,可能在你心里我就该干这些。”
他的冷言冷语来得太过突然,齐筝有点理解不了:“什么?”
虽然齐筝在认真地询问,但纪怀序仍旧能感受到她那股仿佛浸润在骨子里的冷淡。
他默了片刻,声音很低:“没事。”
见他留下这句就要离开,齐筝有一种很久没有过的,被莫名诬赖和无视的愤懑。
“等等。”
纪怀序停住了脚步。
他听见身后的人走近,透过面前的玻璃门反光,他看见她就在一米之外。
“我不觉得我的话有任何一点能被你曲解的意思,当然如果你非得曲解那我无话可说。”齐筝并不擅长解释,但此时还是决定解释,“你帮过我,所以我对你的态度一直都还挺好的,你为什么……”
“我帮过你?”纪怀序打断了她,眼角的淤青泛着疼,“你真的觉得我帮过你吗?”
齐筝盯着纪怀序的背影,沉默下来。
纪怀序转过身,眉宇间就像凝结了不化的冰雪,眼里是难以言说的隐忍,一字一句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利用我讨好柯晚璎?”
齐筝怔了怔,一时无言。
纪怀序笑了:“我猜对了。”
他后退一步:“很早就想问你,可后来又觉得算了。”
过了许久,他的声音更低,却带着力度:“你跟他们一样,唯利是图。”
齐筝不太在意别人的评价,起码如果从小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说她唯利是图,她是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的。
但纪怀序凭什么说?
她从未骗他什么。
“什么叫唯利是图?”齐筝收起刚才那一丝的愧疚,质问道,“我伤害你了吗?你凭什么说我?”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情绪,或许早就看纪怀序这种假清高的不顺眼,开始以牙还牙:“我看你才是蠢到家了,不仅蠢还自私自利,用自己那套标准要求别人,根本不管别人死活。”
“我不管别人死活?”纪怀序诧异至极,也气愤至极,“齐筝,真亏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管我死活了吗?”
他压抑几日的不甘似乎急需找个出口,原本刚后退了一步,现在又逼近:“我明确跟你说过我讨厌柯晚璎那群人,但你还把她往我身边推。我的生活早就被他们搅和得乱七八糟,你还要火上浇油。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刚才那些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