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末:“”跟着邢陌言来到书房,颜末叹了口气,在书桌后站定,小声嘀咕:“颜末又要开始研磨了。”邢陌言靠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哼笑道:“不满?”“哪敢呐。”颜末微笑道。“凤尾虾好吃吗?”颜末一边研磨,一边点点头,“好吃,呃”研磨的动作顿住,颜末身体都僵硬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凤尾虾是在望香楼吃的。邢陌言在诈她。颜末看向邢陌言,神色逐渐恢复平静,僵硬慌乱之后,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能在望香楼的时候就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她心里仍存在侥幸罢了。但以邢陌言的敏锐,发现她的奇怪之处才算合理。“大人眼光真是毒辣。”颜末叹气,又歪头看向邢陌言,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妆:“我哪里暴露了?”她做伪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饱受“化妆技术”摧残的现代人都看不出破绽,为什么邢陌言会看出破绽?邢陌言摇摇头,“你的伪装没有任何破绽,是巧合太多。”颜末想了想,顿时了然,的确是巧合太多,估计邢陌言早就怀疑她了吧,不说温泉山庄那次,单说今天,首先,她和江月走在一起,不管她和江月装的多好,就足够惹人怀疑了。其次,江月临时给她起的名字,偏偏叫颜颜。还有就是朱小谷从望香楼外面走过,邢陌言说的那番话,摆明了就是在试探她,当时颜末也有这种感觉,但没办法,哪怕明知邢陌言在试探,她也得跑回来。除了观察她,邢陌言还能观察江月,可能她们两个在不经意间就露馅了,偏偏还不自知。“既然大人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颜末用手指扣了扣宣纸,“那大人打算拿我怎么办?”邢陌言盯着颜末看了一眼,随后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走到颜末身边站定。“嗯?”颜末纳闷的看着走到身边的邢陌言。“我觉得有些奇怪。”邢陌言不答反问,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在望香楼里带着耳钉,为什么现在却没有耳洞?”“啊,你说这个啊。”颜末伸出手指捻了捻自己的耳朵,“其实被掩盖了而已,就跟易容似的,我有学过专业的化妆技术。”轻轻捻过耳朵,颜末给邢陌言看,耳洞仍旧被掩盖,再重重捻过耳朵,颜末再给邢陌言看,这时候耳洞出来了,“如果技术到位,脸上的妆容会很牢固,水化不掉,手也擦不掉,不过掩盖耳洞的妆,覆盖面很小,使劲一抹就掉了。”邢陌言看向颜末捻的通红的耳垂,感觉自己的手指有些蠢蠢欲动。“很神奇,以后查案若需要做伪装,可以找你帮忙。”颜末诧异的看着邢陌言,“大人不打断把我赶走吗?”“为什么我要把你赶走?”邢陌言挑了一下眉。“呃”颜末尴尬道:“不是说大理寺不留女人嘛。”“呵。”邢陌言笑了一声,仔细盯着颜末看起来,然后伸出手,轻轻捞起颜末垂在身前的头发,用拇指捻了捻,轻柔的力道,比颜末轻捻自己的耳垂还要轻。手心的黑发微卷,是编麻花辫的后遗症,颜末却并未有所掩盖,大概潜意识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哪怕可能再次居无定所,也心怀坦荡,无所畏惧。颜末抿了抿唇,轻声道:“大人?”邢陌言手上用了些力道,轻轻扯着颜末的头发,让颜末靠近他,随后他弯腰凑到颜末耳边,眼睛盯着颜末的耳洞,低声道:“你是特别的,所以让你留下来。”颜末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过神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邢陌言已经离开了。她呆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后知后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耳垂,感觉还在滚滚发烫,吓得她一收手,捂住自己的小心脏,心想邢陌言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还是个会撩人的?!对了,邢陌言临走前说什么来着?颜末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说,大字别忘了写。艹!这个时候她哪有心情写大字!什么粉红的心情都没有了,颜末咬牙,这该死的男人,分外遭人恨,一点都不甜美。一边写着,颜末一边思索从朱小谷那里打听来的消息。石田是石墨村的人,石墨村在南山脚下,位置偏僻,虽说也在京郊范围内,但因为背靠南山和京城,甚少有人愿意翻山或绕山来京城做买卖,石墨村的人多是自给自足,除开早就搬到城里的人,石墨村剩下的人相对来说比较保守。自从半年前,石田第二任妻子抖落出他的隐疾,就再也没有女人看上石田,宁愿嫁给不如石田的男人,也不愿意找一个不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