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去之时,对法渡已然多了许多恭敬的成分,而小白则还是不遗余力的试图遮挡云虎的背影。
法渡有些好笑。
爱过小唐的记忆对他来说是无悔,同时也是看破。
其实从小唐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执着便真正的放下了。
如今面对着这张脸,他会唏嘘,会感概,会回忆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唯独不会再有丝毫的动摇。
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不需要替身,更不希望让别人成为小唐的替身。
“师父,糕饼买来了!”雪休端着食盒进来,然后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咦,人走啦?那这些东西该怎么办呐?”
法渡指了指墙角的柜子:“放着吧,即便明日不来,后日他也总会来的。”
“师父,柜子里面放满了佛经,哪有地方搁这些个东西?师父?”雪休扭头询问的时候,法渡的神思早已经游离开来。
如今以易国师的身份,法渡对任何人都不会再有困惑和迟疑。
唯独是小白……靠近或远离都是伤害。
爱恨两相难,恩怨两聚散。
☆、入戏至深
送走了小白,法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出门看见兰若和雪休又在斗嘴,覃飞却不见踪影,便顺口问道:“覃飞逃了?”
“他那么怂,就是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逃啊。”雪休摇摇头,“喏,这会儿就在后院猫着呢。”
雪休的用词非常贴切,覃飞果然是在后院墙角蹲着,后脖颈直耸着,就像一只面壁思过的猫。
法渡慢慢靠近:“你在干什么?”
覃飞就像受惊的猫朝上窜了一下,然后才老老实实的回答:“数蚂蚁。”
“数蚂蚁?”法渡望了一眼墙角为生计拼命忙碌的那群不起眼的生灵,“蚂蚁有什么好数的?”
覃飞摊摊手:“我这不是没事干打发时间吗?”
法渡点点头,跟着追问道:“你为什么不逃?”
覃飞讨好的笑起来:“你不让我走,我哪里敢走啊?”
“我们院落中的蚂蚁这几日早已经都搬走了,这些蚂蚁必然是外来的。”法渡淡然笑道,“它们会来,自然是受到了腥气之物的吸引。墙角那一片灰是新盖的,是你在掩饰自己呕血的痕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