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晓。”
忍着心中激越,闫蜻咬着牙退出屋中。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沈千聿,她眼中一红,竟忍不住直接落泪。
淮珄将她送至东宁营地时,沈千聿正在给宋挽去信。
若今日启程,快些的话他便可在下月中旬见到宋挽,届时距皇后丧期已过百日,他回京便可同挽儿……
红着脸隐隐一笑,沈千聿将信笺收整妥当,仔细封口。
“殿下,南庆婢女求见。”
沈千聿正琢磨如何快马加鞭赶路下,又能给挽儿带回些地方特有吃食,听闻此话不由皱眉说不见。
不多会儿,吉荣进帐说那婢女姓闫。
“闫蜻?”
沈千聿挑眉:“让她进来。”
闫蜻进入帐中,只见沈千聿正低头摆弄笔墨。
他当年离开南庆时不过十六七岁,面容虽出众却远不如今日这般慑人。
她曾经认识的沈千聿青涩稚嫩,虽偶尔会露出几分幽暗同不甘,但却从未有过如今这种气势。
权势养人,当真不假。
看着已今非昔比,不再如她一般需挣扎求存、满身傲然之气的沈千聿,闫蜻再度落下泪来。
她身形瘦弱,面色苍白,痴痴望着沈千聿落泪的模样,很是楚楚可怜。
如今的沈千聿已不是她所熟悉的蛮奴,闫蜻心中不安,两手拘谨地抓着衣摆不敢言语。
“你哭什么?”
沈千聿抬头,见闫蜻眼眶微红面颊带泪,不由微微皱眉。
“我……”
吶吶出声,她好似忽然反应过来二人如今的身份,忙又跪了下来。
“奴婢见过东宁太子,太子万安。”
说完,闫蜻的手下意识覆在方才被为秦娆刺伤的手臂。
她微微蹙眉,好似在强忍疼痛。
南庆宫女的宫装为靛蓝色,上头绣着南庆皇族特有的图案。沈千聿先前并未瞧见她受伤,如今一动作,他才瞧见对方衣袖已被血染透了大半面。
“我让人寻太医为你处理。”
“殿下不必为奴婢如此。”
闫蜻面上一副早已认命的麻木,沈千聿却道:“处理一下为好。”
召了随行太医,有人帮闫蜻处理伤口,沈千聿便坐在书案前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