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外衫便想要离开,刚走到门口就被檀竹拦了下来:“夫人还是回榻上歇着吧,老爷今日不在府中,您出去也寻不到老爷。”
宋夫人眼眶一红,心中又慌又怕。
她哪里晓得自己兢兢业业伺候了宋蓝安十几年,不过因他偏心宋挽便借口装病两日,他便就这样将她禁足了?
这些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就不能跟她说一句半句的软话?
宁愿让宋府嫡长子大婚时主母空缺,宋蓝安都不愿稍稍哄她一次?
眼前一黑,宋夫人猛地向后倒去。
这几日她推脱身体有恙,几乎不曾吃喝,如今怒急攻心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檀竹上前扶起宋夫人,在她舌下放了参片。
浓重参味自舌底蔓延至口中,宋夫人只觉得舌根发麻,整个胸腔甚至于喘息都透着苦味。
檀竹将人平放在榻上,转身去寻府医,刚出门便同宋摇碰个正着。
“你去哪里,母亲呢?”
“夫人这几日病重,二小姐还是不要打扰得好。”
“母亲还未好?”
宋摇神色恹恹,她寻宋夫人还有事想要商议。
自她断食断水两天两夜后,父亲果然再没有提起要将她嫁给那门生一事。她派身边丫鬟打听过了,府中管家也没让人继续去胡家打探过什么。
想来是见她不愿,父亲便收手作罢。
宋摇本想同宋夫人商量一下她的婚事,可母亲却一直未愈。
站在门口想了许久,宋摇道:“我进去看看母亲。”
“二姐姐。”
将正想进门的宋摇拉住,宋拈将人带到一旁:“这几日母亲因你同那门生的婚事很是忧心了一阵,如今母亲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你便不要再去扰着她了。”
宋摇咬着唇,点头示意檀竹先离开。
将人拉回自己的院子,宋拈轻声一叹:“兄长婚事不容出错,二姐姐这几日万不要在府中吵闹,若是惊扰了新妇便是咱们的罪过了。”
见宋摇一脸不以为意,她放软了性子将话掰开揉碎又细细讲了一遍。
“父亲先前既有将二姐姐许配给门生的心思,想必日后也不会再为二姐姐的婚事上心。”
“可新嫂嫂不同,她刚入门便是为了给自己闯一个贤明的名声,也必会竭尽全力给咱们说一门好亲事。若是嫂嫂进门,二姐姐定要好生对她,将她……”
“你说的什么话?”
宋摇嗤笑道:“你傻了不成?母亲还在呢,你我的婚事轮得到一个新妇做主?且还是个口齿不利,甚少与人来往的新妇?”
“虽嫂嫂口齿不利,但英国公府可不是……”
“你怎么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且父亲怎会对你我的婚事不上心?便是我不能入东宫,父亲也不会随意将你我嫁给什么不堪的人家便是了。”
“这胡姓门生,九成是父亲用来吓唬我的。”
宋摇说道此,眼中露出点点悲哀;“府中嫡女除了宋挽便是你我,我们的用处大着呢,父亲怎会……”
白白将这一二颗好用的棋子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