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聿说完此事便不再言语,只一味让宋蓝安喝酒。
但越是如此,宋蓝安反倒想得越深。
二人寒暄一阵,沈千聿吃饱喝足后大摇大摆走出了宋家。
宋扶回来时二人刚好错过,宋蓝安带着一丝酒意问道:“你可知挽儿同太子有何关系?”
宋扶道:“太子身边有位名为吉荣的内侍,这段时日一直是他通过挽儿同孩儿联系,应当是那位公公曾在太子面前提起过挽儿。”
“父亲怎会突然问起此事?”
宋蓝安摇头,联想到沈千聿之前反复提起当时不曾主动站队一事,愈发觉得他是借宋挽之名敲打自己。
“你今日寻人将挽儿户籍迁回府中,办理文书的时日改到半月前,处理完就将挽儿接回府中。”
宋扶心中狂喜,知晓定是太子来府上敲打过父亲,父亲为表忠心,强行说自己在半月前便下定同城阳侯府决裂之心。
“孩儿这就去办。”
“这是我的手书,办理得妥当些。”
“孩儿晓得了。
宋蓝安摆摆手,经过今日他便彻底同太子站到了一起。
思及此,宋蓝安淡淡一笑,心中满意。
虚虚实实,看似他一路被动,可谁又知这是他早就算好的结局?
心情大好,他竟难得哼起了小曲儿。
宋府之势因太子水涨船高,江曼却是险些气死在衍庆宫中。
多年谋划顷刻间分崩离析,谁又能知晓早该死了的东宫太子,如今竟然又活蹦乱跳的跑出来唱戏。
“皇后这么多年都没能弄死那个东西,究竟是做什么吃的?不仅如此,大皇子死得无声无息,她竟就这么算了?”
“娘娘慎言,娘娘息怒。”
江曼身边的总管太监道:“并非皇后娘娘不追究,而是她派出去的人都折在了东厂手中。”
“东厂?太子何时同东厂有了牵连?”
那太监凑近江曼耳边:“奴才有些相熟的同乡在东厂,听说太子同万宵关系不一般,早年曾一起在段掌印手中讨生活,二人有过命的交情。”
“这几年太子未死,也是因万宵先将东厂握在了手中一路相护。”
“此事先前一点风声没有?”
江曼说完更是气愤。
她也知太子有些能耐,若非如此也不会隐藏这么久。
这样的人,哪里会将立身之本轻易泄漏?
可她就是忍不住生气,多年准备化为一场空,任谁都无法接受。
更何况这一切还都是建立在,她日日谄媚讨好那个懦弱无能老不死的痛苦上换来的。
哐当一声掀翻小几,江曼气得双眼猩红。
沈千沭正趴在床上,摆弄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正玩得起劲时被江曼一把抢过,随手丢了出去。
“还在玩,你可知何为玩物丧志?整日沉迷这些东西日后怎么跟太子斗?”
“孩儿知错了。”
沈千沭红着眼却是不敢哭,若是哭了母妃只会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