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神医走后,花妮便对郑海家的笑道:“你瞧瞧你多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公婆,快别瞎寻思了,好好过日子罢。”
郑海家的拭干眼泪,哑声道:“我这公公婆婆却是没得说的,以前是我自误,总是自己算计来算计去,有个防备他们的心思。
谁知道,到头来竟然被自己最信任的娘家兄弟给算计了,也是我活该有这样的下场,若是小海还肯收留我,以后我一定实心实意的跟他过,把他当成天,把公公婆婆当成自己的爹娘来伺候。”
她这话音刚落,只见郑海被两个人扶着,东倒西歪的走进院子里来,两只醉眼朦胧,嘴里骂着不三不四的话,抬眼见老婆坐在堂屋,一下子推开扶着他的两个人,冲进屋里来,却被门槛拌了一下,一个筋头扑倒在地,摔了个嘴啃泥,嘴角流出血来。
“掌柜的!”郑海家的叫一声,扑过去,跪倒在他跟前,要扶他起来。
郑海一把推开她,把她推的仰面跌倒在地。
只听郑海口中骂道:“该死的G妇!你怎么不去死!你赶紧死了,我连写休书的纸笔钱也省了!”
郑海家的挣扎着爬起来,流着泪又挪到他身边,抬起衣袖要给他擦嘴角的血,郑海举起手臂,抬起手要抡她巴掌
正这里,却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浇的他嗷的叫了一声,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抬起来的手臂也落下了。
“大哥,清醒了没有?”花妮手里端着洗脸用的铜盆,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问道。
郑海面色一变,要张嘴骂人,被花妮一句噎了回去:“若是还没有醒酒,我再泼你一盆,让你再冷静冷静,待冷静下来,咱们再坐下好好说话。”
郑海爬起身来,脱下身上的短襟,胡乱擦了下头发和脸,沮丧的口气道:“妮儿,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你带孩子们出去玩儿去,我跟这贱婆娘有话要说。”
花妮见他酒醒了,便过去拉起他媳妇,伸手扯了扯她的后衣襟,在她耳朵边悄悄儿说了个钱字。
郑海家的会意,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将出花妮才刚给她的银子,放到桌上,轻声呜咽道:“掌柜的,这是我哥今儿才送来的钱,他说他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这样。又说一时凑不齐,先还这些过来,剩下的,待他有了,再送过来,一并连利息也给,绝不会让我吃亏。”
郑海家的见了这些有零有整的钱,倒有七分相信,却又面色一冷,鼻子哼一声:“我爹才刚来过,这钱是不是他给你,让你来糊弄我的?”
花妮忙把话接了过去:“哥,这个我可以作证,伯父来没有给钱,只把孩子们送了过来,说他要出外诊,让大嫂看着孩子们。”
郑海一时无语,看他媳妇的眼神却多了份愧疚。
花妮看了出来,跑到院子里,叫过小仁小义抱起巧儿,告辞要走。
郑海家的忙送她出来,出了门,便是千恩万谢。
花妮便是笑道:“这可有什么好感谢的,不过上回大嫂送我那几个野菜包子我吃着对味儿,若是还有,再给你几个吧,一直馋着这个呢。”
“这可值什么,等我有空上山去挖了再包一锅,给你送去。”郑海家的忙道。
花妮方抱着巧儿走了。
未及走到郑神医家,只见郑李氏迎面走来,见了她,从她怀里接过巧儿,低低的声音道:“我刚听他们说了件事,告诉你,你有个防备,防止你家那个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