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越是?平静,身在魏郡的相州刺史就越是?不安。
骆煞星现在不动,肯定是?在酝酿一个大阴谋。
骆乔按兵不动是?在等建康京的反应,她对相州连番用?兵只有豫州刺史手令和豫州都督的军令,没有朝廷诏书。
没有诏书,就算是?私自?调兵。
豫州大丰收,收税如期运送至监仓,州中还有盈余不少,百姓不说家家米缸填满,至少绝大多数人不会再哀叹冬日难过。
没有了士族豪绅在豫州的土地上横行,豫州反而欣欣向荣,这让多少士族恨怒恐惧,实?不知哪一天?刀就落在了自?己头上。
正因此,席瞮才会被频繁刺杀。
士族要?杀鸡儆猴。
可席瞮不是?软柿子,别?人给他一刀,他定要?把对方扎成?个马蜂窝。
他与豫州都督骆衡商议许久,定下了反击之?策。
这一年?来或窥探或扰乱豫州的人,该付出代价了。
给出一个“私自?出兵”的借口,看建康京里谁跳得高,豫州的刀已经磨得雪亮,就等着见血。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骆乔只是?想骚扰一下繁阳,谁知繁阳不设防。
只是?想试探一下阴安,阴安县征不上兵,驻军驻了个寂寞。
既然如此,就顺手打一下内黄县吧,就打下了内黄。
那就再顺手挑衅一下安阳吧,喻沣将军带着援兵到了。
这一路只看见敌人闻风丧胆,骆乔都怀疑自?己在东魏的凶名是?不是?已不止是?“闻之?止小儿夜啼”了。
“邺京这时生乱,是?真没料到。”喻沣很开心地感慨。
“邺京之?乱其?实?早有预兆。”骆意手里捧着一个碗,说了一句话,被姐姐瞪了一眼。
他冲姐姐讨好地笑了一下,随后垂头看着手里黑漆漆的药汁,皱着脸闭上眼一口喝干。
前两日降温,他一不小心着了凉,被姐姐狠狠批评了,随后就盯着他吃药。他怀疑姐姐是?不是?叫军医在药里放了双倍的黄连,以前吃的药都没有这么苦的。
骆乔见骆意把药喝完,便把手边的一碟蜜脯递过去,目光不经意滑过对面坐着的五皇子闻敬。
前两日降温,她弟弟不好好在屋中围炉看书,与五皇子一道骑马出城,据她弟弟说是?两人一块儿谈人生谈理想。
啧,五皇子的人生理想不就是?登上皇位,不用?谈,就知道。
不想登上皇位,这位皇子何必跟着一路打仗呢。
“东魏老皇帝为?求长生都疯魔了,政事不理,又做不到用?人不疑,东魏朝政早就乱了套,能到现在才彻底爆发,是?多亏了楼太尉几位。”闻敬摇摇头,“他迟迟不立太子,儿子又多,哪怕只有三成?想要?争那皇位,邺京就会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