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痛死了,她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那我也没办法。”席瞮一摊手,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骆乔被血糊了的脸都能看出明显的嫌弃来。
席瞮觉得好笑,叫来一个好手帮骆乔把箭杆削断,又叫来军医先帮她把胳膊上?腿上?的伤包扎一下,他则去辎重车里找了个桶,去不远处的一条小溪里打水。
提水的时候,忽然听到传来嗷呜一声痛叫,席瞮差点儿没手滑把桶掉溪里。
回头看去,骆乔身?上?两?根长?长?的箭杆已经没了。
席瞮把水提过来,把帕子浸湿了递给骆乔:“把脸擦擦吧,手还?能动吗?”
“谢了,能动,再打十个都不成问题。”骆乔接过帕子呼噜了脸几下,已经干涸的血迹没那么容易擦掉,她干脆凑到桶边捧水一脸。
“那刚刚是谁喊‘好痛’的。”席瞮笑着调侃了一句。
大冬天的水冰凉,冻得骆乔那叫一个透心凉,飞快把脸洗干净,骆乔给了席瞮一个白眼,还?击:“你一个建康佳公子,在?边州还?习惯吧?”
“习惯,大家都对我很照顾。”席瞮认真说道。
骆乔歪着头瞅席瞮,目不转睛地瞅,瞅着瞅着还?皱起眉来。
“怎么了?”席瞮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脸上?难道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好像有点儿不一样。”骆乔说了句,把脏了的帕子丢进水桶里,准备洗干净。
“我来吧,你这一身?伤还?是别动了。”席瞮把水桶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搓起满是血污的帕子,“我哪里不一样了?”
骆乔嫌弃地看胳膊上?刺出来的一小节箭杆,闻言又抬头瞅席瞮:“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唔……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不端着了吧。”
席瞮诧异:“你才见?过几面吧,怎么就给你‘端着’的印象了?”想了想,说:“该不会是阿臻说的?”
“还?用席臻说?”骆乔挺直了腰,模仿:“你见?过生火能生得身?姿如此板正的吗,你该不会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要优雅,要完美’吧,不愧是你,席大公子。”
席瞮哭笑不得。
“战都打完了,你怎么还?没回建康?”骆乔问。
“战是打完了,但是战后?还?有许多事?要做,”席瞮先去把污水倒了,再回来把洗干净的帕子搭在?桶沿晾着,才接着刚才的话说:“暂时不回去了,与东魏和谈,我是使臣之一。”
骆乔突然倾身?朝席瞮凑过去,冲他笑:“与东魏谈判呀,带上?我呗。”
“我带上?你?”席瞮笑问:“带上?你能干嘛?”
“那用处可多了,”骆乔扬起下巴,“若是有不长?眼的东魏人?敢惹你,我帮你捶他。他们的十六皇子都被我抓来了,还?有杜晓……对了,杜晓!”
骆乔一拍自己的膝盖就要站起来,一激动就扯到了腿上?的伤,痛得她嘶了一声,腿一软差点儿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