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莹说着说着,泪流满面。
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为了避免是?非,尽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怕惹了什么流言蜚语害了女儿。
她难道不委屈吗?
她厌恶刻薄的姜氏,可为了与姜氏斗,她不得不把自己?也变成姜氏那般模样。
她难道不恶心吗?
她为了女儿筹谋半生,计较着每一分?钱财为女儿攒嫁妆,拉下面子去求林氏帮忙看相如意郎君,请求林氏将来看顾帮衬她的女儿,结果她女儿居然还不领情!
“你给我滚出去!”姚莹指着门外,眼泪模糊了双眼,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娘,我错了。”骆鸣雁惊慌地跪下,膝行到姚莹跟前,哭着说:“娘,我错了,您罚我,您打我。我去兖州,您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娘,我错了……”
姚莹转过?头,捂着脸流泪。
骆鸣雁伏在?母亲膝头,失声痛哭。
母女二人哭成一团。
喜翠站在?外头,叹了一口气,转身继续去收拾行李。
姚莹的动作非常迅速,成?国公?府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收拾好,请母亲和大嫂上门来闹了一场,然后十分委屈地带着女儿离开建康。
胡元玉人还懵着,建康京就隐隐有了成国公?府逼走孤儿寡母的说法,把?她气得是在家里摔桌子砸碗的。
“公?爷,这定是平国公?府干的,我们找他们去!”胡元玉尖声囔着。
“够了!”骆广之一声怒喝,将?状似疯魔的胡元玉喊住,一旁煽风点火的姜云梦也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敢低着头直勾勾地看一地狼籍。
“闹够了没?有?!”骆广之看着扬着下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老妻,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自从姚奎晋了吏部?尚书,骆广之整个人就消沉,饮宴不爱去了,姬妾也不近身了,没?精打采。
原本,姚奎和他一样,空有爵位,没?有实权,撑死就是个四品了,他至少还是个三品,没?实权,听起来也比姚奎好听。
可世事难料啊!
他儿子丢了官,姚奎升了官;他一家闹得近乎分崩离析,姚奎一家和和美?美?。
骆广之心里堵。
“你想闹你就闹吧,你开心就好。”骆广之说罢转头出去了,灯火下背影看着有些佝偻。
胡元玉愣了一下,痛苦失声:“我的文儿呀……我的文儿呀……你要不是去的这么早,你娘我怎么会?受这委屈……”
姜云梦听着胡元玉哭,也不过去安慰,更是撇了撇嘴:老太婆以前就偏心大房,这大房死了多少年了还惦记着呢,有什么用?,哼!
三房住的院子,胡悦正在灯下裁衣,听到门边响了动静,以为?是伺候的侍女,头也没?抬地说:“知?道了,放那吧,我待会?再洗漱。”
说完没?听见侍女回话,她觉得奇怪就抬头看过去,不想站在门口的竟然是骆爽。
她连忙放下针线,朝骆爽迎了过去,边道:“三爷回来了,妾身伺候您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