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再度叹了?口气?,道:“到底夫妻一场,就安生陪她最后一程罢,也是个可?怜人。”
沈戎闻言,再度把玩起了?一旁的茶碗,狭长?的凤眼里满是不耐烦。
这时,老夫人又扫了?那沈戎一眼,道:“待这一程过?后,往后自当如你的愿!”
沈戎闻言,瞬间?眼前一亮,立马道:“当真?太太说?话可?要算话!”
说?到这里,只见?沈戎将眼珠子一转,又轻轻一笑,装作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故作狐疑的问道:“对了?,方才在院门口遇到了?那个柳丫头?,她来这儿作甚?”
沈戎沈戎笑嘻嘻的看着?老夫人,装作随口问着?。
却见?老夫人眯着?眼扫了?他一眼,半晌,神色淡淡道:“就是她将哥儿送过?来的。”
话一落,只见?沈戎凤眼一挑,目光一闪,似笑非笑道:“老太太,您瞧,今儿个这么大的府邸,这么多人寻了?一整日都寻不到人,偏偏钰哥儿被?那丫头?给寻到了?,可?见?那丫头?跟咱们是有缘的,您说?是也不是?”
沈戎笑嘻嘻的冲着?老夫人说?着?。
说?完,见?老夫人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老眼精悍,盯得他莫名心一虚,沈戎一时抬手摸了?摸鼻子,片刻后,还不待老夫人回应,便见?沈戎笑着?道:“横竖太太是知道儿子心意的。”
“那儿子便提前谢过?太太的成全了?。”
说?完,将翘着?的二郎腿一收,骤然起了?身,难得朝着?沈老夫人行了?个礼,便笑嘻嘻的往外去。
沈老夫人见?状眉头?一跳,举起拐杖朝着?地上连戳了?几下,在他身后连连喊道:“你又要上哪儿作乱去?”
便见?沈戎懒洋洋的举起了?扇子道:“不是您老人家老撵着?爷去的么,爷去看看那个病秧子死了?没!”
话说,回去后,柳莺莺当真将那小鬼的那一番话认真的考虑了一下。
五房,一个她来了沈家这么久从不曾考虑过的地方,一来,那沈五爷花蝴蝶似的,年近三十一事无?成不?说,镇日花街柳巷,风流成性?,唯一的优点怕是只有那副皮囊以及沈五爷这个身份了。
二来,有妻有妾,还有个拖油瓶儿子,还都不是省油的灯的那种。
柳莺莺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没有上赶着给这样一个人做妾的道理,日日跟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争夺他沈五爷这么个风流胚老男人,她吃饱了撑的?这跟还在妓院又有何区别?她用得着花费这么多心思千里迢迢往这儿奔么?
不?过,若是那孟氏……不?在了的话,性?质便是截然不?同了。
五房的继室之位,虽是再?娶,却是明晃晃的正妻之位,与妾室身份可谓全然不?同。
百年门?阀之首沈家嫡老爷的正妻之位,说句毫不?夸张的,这个位置往外一扔,甭说整个清远城,便是丢在京城,亦是不?少人觊觎的,何况,那沈五爷那皮相摆在那儿,前?仆后继之人只会多不?会少。
而今,有了沈家那小崽子的主动抛来的橄榄枝,至于那沈五爷,每次一出现时,那双眼睛恨不?得黏在她的身上,这爷俩丝毫不?用费心,唯一糟心的,便是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了,不?过,若是稍以手段解决了后院那些噪噪切切,日后只要将那个风流好色的沈五爷和那个小崽子父子二人牢牢笼络在手,日子好似也不?是过不?下去?
沈家这一辈的郎君中,要么身份够高,柳莺莺实在够不?着,例如大房那二位,要么够得着的,却羽翼未满,全然做不?得自?己的主,例如沈六公子那样的,至于旁的郎君,沈家规矩实在甚严,往日并无?多少机会勾搭攀附,便是勾搭上了,除了孤注一掷破罐子破摔,怕是别无?他法了,相比之下,沈戎那里可便要简单太多了。
毕竟,他沈五爷是个什?么德行?,人尽皆知,又?是二婚,真若对眼上了,阻力看起来反倒是最?小的。
这样想着,只见柳莺莺桃目流盼间,视线一扫,忽而落在了桃夭脸上,冷不?丁问着:“桃夭,你说……五房怎么样?”
桃夭神色一愣:“姑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