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柳莺莺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琅,一边说着,一边抓起那?枚麒麟玉捏在手?心缓缓摩挲,一边轻轻一笑道:“我柳莺莺既已是沈家?的人了,怎还能跑去祸害别家?呢?您说对吧,大公子。”
她勾勾盯着对面沈琅,笑了笑道:“大公子不让我去祸害六郎,难不成是想让我来祸害您么??”
柳莺莺笑盈盈地看着沈琅,说这话时,她的灼灼桃花目目光流盼,分外勾人。
然而,就在她水色潋滟,妩媚勾人间,下一刻,只见那?桃眸间的妖娆顷刻间荡然无存,消散得?一干二净,眼里早已被清醒取代,一片清冷,声音也跟着飞速转冷,道:“既你沈大公子不想接这个?盘,总得?为我选个?接盘之人,这个?要求不过分罢?”
说到这里,柳莺莺语气略有?些嘲讽。
然而不过片刻功夫,忽见柳莺莺又蓦地笑了,清冷与风情间,她运用得?炉火纯青,只见她轻轻一笑间,目光灼灼,好似方才的冷漠不过是一场错觉。
沈琅静静地欣赏着柳莺莺的变脸大戏,淡敛着眸,似乎并没有?要回答她这番话的意?思。
见沈琅盯着她不说话,柳莺莺毫不意?外,片刻后,话锋一转,忽而嘴角一翘,只又冷不丁开口道:“对了,我依稀记得?,大公子心口处有?一处旧伤呢。”
话一出?,竟分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说话间,只见柳莺莺一边笑着举起了手?心中的玉佩朝着空中抛了抛,一边缓缓抬起了眼来,盈盈笑着直勾勾看向沈琅。
片刻后,目光一错,视线直直落在了沈琅心口正中央的位置,目不转睛的盯着,只勾着唇,缓缓道:“是一块半寸长的刀伤,莺莺没记错罢?”
她笑得?妩媚又动人,暧昧又拉扯。
目光灼灼,一寸一寸游移着,好似要透过那?片玄色面料,直达内里。
却在目光极度缠绵暧昧之际,只见柳莺莺勾起嘴角,蓦地一笑道:“只不知……表姑娘知不知呢?”
柳莺莺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琅。
风情万种地笑脸上,分明透着明晃晃的……威胁。
言下之意?便是,她有?物证,又有?人证,若沈琅不相助的话,她不能保证这些人证物将会流落到哪里去。
譬如,他未过门的妻子那?里?
柳莺莺嫣然巧笑地看着沈琅。
沈琅则慢慢眯起了眼,看向对面那?个?笑得?风情万种,又一脸牙呲必报的女人,一时缓缓抿起了嘴。
四目相对间,只见柳莺莺继续盯着沈琅笑眯眯提议道:“大公子若助我与六郎眷侣成仙,他日我与六郎,大公子与表姑娘两门亲事?顺利事?成,届时沈家?双喜临门,岂不是美事?一桩?大公子您说呢?”
“这个?交易,大公子看,可做不做得??”
说这话时,柳莺莺将那?枚麒麟玉佩勾在食指上,缓缓转动着。
话一落,忽而缓缓倾身,再度坐回到了案桌后的那?把交椅上。
柳莺莺躺在椅背上,微微抬着下巴笑眯眯迎着沈琅清冷的目光。
她在赌。
赌他未过门的妻子宓雅儿在他心目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