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戎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直接甩手而去。
孟氏闻言,脸色骤然一片惨白,立马挣扎着欲起,冲着沈戎背影唤道:“老爷——”
整个人险些从轮椅上翻倒了,却见沈戎脚步未停,就跟没有瞧见似的,毫不?留情径直跨出了屋门?。
沈戎一走,孟氏猛地剧烈咳嗽了起来,春眠忙抚着孟氏的背道:“夫人,您……您这又是何苦呢?”
却见孟氏一瞬间收起了脸上的柔弱惨白,只扭曲的微微笑了起来,道:“恨,比爱长久,便是死了,老爷,我也一定要让你记得我,永远记得我!哪怕是恨我!”
孟氏笑着将那碗汤药一口一口灌入嘴里,一边喝着,一边笑得扭曲张狂。
话说柳莺莺一踏出正房,脸便微微一沉。
原以为?孟氏召她是为?了刁难她,后觉得是为?了安顿她,再后来,柳莺莺反应过?来,原是为?了激怒她羞辱她。
正如柳莺莺所言,在沈五爷的亲事上,孟氏已做不?了多少?主了,却还要赐她一碗绝子汤,哪个会蠢到愿意喝,便是柳莺莺当真想要入五房,大?可多等几月待孟氏一命呜呼之?后再做盘算,何苦赶在这档口无故饮下那样一碗绝命汤?
孟氏料想她不?会喝,也没打算让她喝,甚至柳莺莺猜想那压根就不?是一碗绝子汤,可孟氏却偏偏端出来了,不?是为?了羞辱她激怒她又是为?何?
一个将死之?人,怨气竟还这样大?,实不?像是一个为?人母之?人。
想起那日树上那个五岁无助的稚子,柳莺莺不?由叹了口气。
还真是,什?么样的父母都有,白白可怜了无辜的孩子。
孟氏这是想断她入五房的生路啊!
至少?,在孟氏咽气之?前,柳莺莺与五房怕是无缘了。
而柳莺莺偏又时间紧迫。
“婶婶与你说了什?么?怎么说了这么久?”
与沈月澶并肩踏出五房后,沈月澶一脸好奇的问着,话一落,又忙道:“若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沈月澶虽好奇,却多少?猜到了些边角。
柳莺莺想了想,道:“五夫人想要我当沈五叔的继室。”
柳莺莺在沈月澶面前没有隐瞒,选择如实说来。
沈月澶虽猜想到了一些边边角角,可听?到这话从柳莺莺嘴里说出来后,依然震惊到了。
她其?实猜测此番五婶婶召见莺儿许是刁难更多,不?过?凭着女人的直觉,又觉得许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没想到五婶婶竟当真有此打算?
正震惊得无以复加之?际,便又柳莺莺继续扔下一句:“前提是喝下一碗绝子汤。”
柳莺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瞬间炸得沈月澶瞠目结舌道:“五婶婶她是……她是疯了不?曾?”
沈月澶虽自幼在深宅后院长大?,知道许多后院龌龊,可到底不?曾出阁,绝子汤三?个字一时不?断冲击着她的头皮,让她头皮阵阵发麻着。
“你……你没应下罢?”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沈月澶愣愣问着。
“我傻啊,我才十五,还是个孩子呢,就想让我断子绝孙,怎么可能?。”
柳莺莺耸肩笑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