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戚白玉抬手把头顶的灯关了。车里又恢复了漆黑一片。“做什么?”“你别这个眼神。”戚白玉能看到他的轮廓,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气自己。周家都不是好人,那些姓莫的也不配和你流着一样的血。现在周壹已经找到了首都,相信为了房子,不日你的那个弟弟也会赶来。”她嗤笑一声,“想起来也挺好笑,莫家,李家,明明是天壤之别,争起家产来,竟然也是一模一样。”莫榭把覆在自己眼上的手拉下来,捏在手里:“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他顿了一下,问,“如果我说,我要去另一个城市居住,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懦弱无能,只会躲躲藏藏的人?”戚白玉不动声色地把手从他手下抽出来:“你去哪个城市居住都可以,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这件事而离开。”莫榭抬手又想开灯,戚白玉伸手去阻拦,被他按下。“我想看看你的脸。”他说。后座并不太宽敞,为了阻止他开灯,戚白玉上半身前倾,几乎连男人平缓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白玉。”莫榭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压抑,“我需要你。”戚白玉的心跳加速,可她却强迫自己向后挺直背脊,拉开了和他的距离:“你需要的只是可信的帮手。”她看了眼前面拉起的隔板,“或许小刘比我更合适——”下一秒,她突然感觉到对面的男人爆发出一股劲力,车厢中的空气瞬间局促,自己的后脑被一只手扣住向前一压,紧接着莫榭熟悉的气息将她牢牢困在他身前,混合着松针和檀香的味道充斥四周,她还没反应过来,嘴角就被人霸道地压住。紧接着是唇瓣的辗转,四片柔软压在一起,莫榭的舌尖滚烫,轻易地就撬开了戚白玉的贝齿,后脑的大掌微微用力,仿佛是想将她的灵魂整个包裹。戚白玉用力张着双眼,看到对面的莫榭双眼微闭,睫毛轻微颤抖。她很佩服自己,在男人如此强烈的攻势之下,竟然还能分心感受得到,他想对她说话。可他不会说,也说不出,所以他干脆用最原始的方式,这样亲密地传达给他。他在颤抖,不是因为享受,而是因为愤怒。他的手将她搂得越紧,他的内心就越矛盾。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甚至可以称的上是狠心。背靠恒远李家,让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永远铲除周莫两家这个后患,可惜这二十多年来,他选择的却一直都是最笨的办法——逃。他在她的唇舌间肆意作乱,一直以来他是沉默的,理智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自己。放纵到小刘已经下了车,两人都没发觉。戚白玉也不是一味地承受。她在他攻势放缓之后,不但没有随着他一起休息,还转守为攻,一只手撑着他身后的车窗,整个上半身都压了上去。莫榭身上的急躁之气散去,手肘撑着身子,任由戚白玉在自己身上撒野,微微张开的眼里带着点笑意,唇舌也有了引诱的意味。戚白玉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声纠缠在一起。最后还是她撑不住,一个脱力,趴在了莫榭的身上。她在莫榭的颈窝埋着,大口喘着粗气。莫榭的气息亦是不稳。他完全平躺在了座位上,两只手揽着戚白玉的腰。“呵呵……”莫榭胸腔震动。戚白玉发狠,转头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你笑什么!”莫榭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张扬:“我高兴,可以吗?”戚白玉又咬了一下,声音闷闷的:“不可以。”距离两个人吵架还不到两天,她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他。比起被当做武器,她更心疼的,还是自己身下的这个男人。“以后想让我保护你,就直说。”戚白玉噘着嘴,“别把你那些读心术摄魂术什么的用在我身上。以后我们两个人一个用脑,一个用武,我会保护你的安全,我去练格斗、枪法、刀枪棍棒……”“嘘。”莫榭一侧身,把她从自己身上挪到座椅内侧,两个人面对面挤在后车座,“这些不需要你学。”方才一场“搏斗”,戚白玉的帽子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一头长发散乱在脸侧。莫榭伸手将她嘴角的发丝轻轻理在耳后,指背扫过她的脸颊,轻轻按了按粉底遮盖住的红肿的地方。还有额角的伤口,也因为头发散乱露了出来。“是我错了。”莫榭“不疼了。”戚白玉主动开口,“后来我想过了,就算那个时候你的腿没事,凭你在那种情况下也是制不住方莹和她的走狗的,你之所以一直假装受伤,也是因为想等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做最有把握的出击。”她的小腿蹭蹭他腿上的石膏,“后来你一个人对付两个,其实也废了不少功夫吧……腿是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