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弟,到底是向着你的。”
话是这么说,在场长老都不由摇头叹息,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
“当真不是你吗?”二长老柳华问道。
“二长老,如你,如诸位所言,下任宗主似乎非我不可,我为何要多此一举对付我的师父?就因为师父对我没有防备,所以始作俑者才扮成我的模样!可事发之后,居然没有一个人认为此事并非我所为,委实令我寒心。诸位长老究竟是信佩剑,还是信我!”君郯气急之余冷静了下来,“我的剑早已束之高阁,封尘已久,按理说不至于被盗取……”
应矜道:“那人既然能顶着大师兄的脸出入盛元宗无阻,趁大师兄不在,进出他的住处又有何难?”
君郯不由看了应矜一眼。
“宗主的心脉……似乎从方才起就没有再继续衰弱了!”有精通药理的长老大着胆子来到君郯身侧,给徐清浊把脉道。
“君郯你!”柳华陡然反应过来方才君郯那看似无意义的举动,莫不是……
君郯道:“习得了点微末的愈伤之术。”
“你觉醒了!?”
此情此景,这份欣喜,令人不适。君郯皱眉道:“算是吧。”
“太好了,盛元宗之幸。”
“老天保佑……”
君郯专注地释放木属性灵气,觉醒的消息是放出去了,重压也将随之而来,也不知道才觉醒了一只眼睛的他承不承得起。
终于,确认君郯是在救宗主后,众长老这才回神,当时他们亲眼目睹君郯提着剑目不斜视地离开武极殿,以往君郯见了他们还会行礼的,但那人没有。
“究竟是什么人干的,竟有人假冒君郯!”
“君郯精通盛元宗所有武功,此人连君郯都能假冒,在座还有谁,他假冒不了?”
众长老激出一身冷汗,道:“莫非是觉醒者?”
“能易容成他人模样,甚至能动用他人的招式,这未免太惊世骇俗了点!”
谁的武功不是一点点习来的,岂能一蹴而就。
“此事看似胡来,实则缜密,习得武功,盗取逐浪再找恰当的时机行明杀之举,甚至留了活口当证人,幕后之人当真只有一人么?怕是成群,且已成气候。”
君郯继续灌入木属性灵气,渐渐地感觉难以为继。
吸收灵气的过程十分轻松写意,但释放灵气却像掏空气力般,极其费神费力。
延缓生命流逝的力度,随着灵气的不济,越发微弱。
君郯额上热汗淋漓,内心奇怪不已。
他才释放了六千多点灵气,剩下应该还有六千多,怎么取不出来了,像不存在了似的——是被吸收了?
怎么能被吸收呢,师父怎么办啊!
伴随着一盆盆血水送出去,原本住在盛元宗的一些武林人士闻讯前来,说是探望,实则打探虚实,他们聚集在武极殿外,小声议论,突然只见盛元宗周昌大长老领着一位谪仙似的年轻人过来,那年轻人背着药箱,步伐稳健。
“君郯,我说让你来找我,可没说让我来找你。”
这时,堪称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盛元宗长老被吸引了注意,君郯回过身,正是那个清风朗月般的人,携着清雅药香的清风,踏入鲜血遍地的内堂。
救星到了。
应矜注意到君郯眼里骤然燃起的火星,就像夜空中的启明星一般耀眼夺目,绚丽逼人,他有没有说过,大师兄长得极美,此时此刻,他面如芙蕖,唇若点朱,五官精致,气质清雅脱俗,神色舒展间,犹如俊逸绝伦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叫人无法移开视线。
“桓凌子前辈!”
君郯强撑着一口气,半跪着转向来人方向,主要是膝盖瘫软,腿脚无力,站不起来,他对桓凌子道:“恳请前辈救我师父!”
桓凌子看了眼受伤看似惨烈,实则还有一丝气息尚存的徐清浊,道:“小事一桩,你不必行此大礼。”
在场盛元宗长老们没话说了,在他们看来必死无疑的伤势,在桓凌子前辈看来不过小伤……
而且君郯竟真能请来桓凌子!
君郯道:“主要是四肢乏力。”
桓凌子暂时先没管宗主,而是来到君郯面前,微微蹲下,伸手附上他的手腕,无巧不巧正是右手,君郯当即手肘一缩,表情微变,桓凌子给他把了下脉,道:“你这右手……”
“还是很灵活的!”君郯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