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伸手轻轻拨弄他胸前的那串白玉佛珠,哦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谢璟眼尖,瞧见他手上有伤,伸手要握住看:“爷,你手怎么了?”九爷反手握着他的,拉近了贴在唇边亲了一下,道:“没什么,没留神碰了下。既然你想认下舅父,那我改天也要正式拜见一下。你可知他什么时候有空?我提前拟个帖子,差人送去。”谢璟想了想,道:“他好像很闲,没什么事做,不过今天出门了,明后天应该都有空。”九爷失笑。西川上城的谢家主,手里握着蜀地大半盐货,怎可能闲着没事做?只怕每日忙得昼夜不歇,寻常人想要见一面都难。九爷抬手挠了挠谢璟下巴,见他说话的神情认真,心里也放下许多。谢泗泉已认出谢璟。他很疼璟儿,这就足够。另一边,贺家。谢泗泉坐在会客厅,一边喝茶一边等贺东亭。不多时,贺东亭就赶来,瞧见他微微有些疑惑:“今年怎么来的如此早?书玮生日还要几天,端午前一日,你莫不是记错了?”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1关于谢家主的私生活——谢泗泉:在西川,我睡觉的时候,还没有人敢打扰。谢泗泉(补充):不管是哪种睡觉。2关于可爱的限定——谢泗泉:我外甥就是坠吊、坠可爱的!初次会面谢泗泉手里茶杯随意一放,抬眼看向他,“你记得倒是清楚。”“每年不都是如此?”贺东亭知道小舅子素来脾气大,也只顺着,亲自给他续了茶水道:“今日书玮去学校了,我这就差人叫他回来,你也有大半年没见他了吧,叙叙话。”谢泗泉没接那杯茶,整了整衣袖懒散道:“算了吧,不在也好,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问你几件事。”“你说。”“我近日又收到几封信,都是都是外头邮寄来,里头说,又有新线索了。”贺东亭淡淡道:“这样的书信已经太多了。”“是,不过这次不一样。”谢泗泉问:“当年这孩子抱回来的时候,已是三岁,是当初阿姐身边伺候的一个乳娘抱回来的,对不对?”贺东亭点头道:“是,沅沅当初给孩子挑了两个乳娘,是由其中一个抱回来的。”谢泗泉:“也是她说保保死了?”贺东亭微微拧眉,道:“是生死不知,当年听说有人看到她往西北而去,沿途也找到沅沅的几支金簪,金簪是真,但人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么多年也没什么结果。”他叹了一声,又道,“你这几年不是在同汉中一带做生意?若是跟他们那边马帮熟悉,也麻烦他们帮着找找。”谢泗泉嗤道:“你儿子都找到了,找保保做什么?”贺东亭沉默片刻,道:“沅沅去了,我总要给她一个交代。”当年的事,他查了许多。当年他出海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却听到了妻儿离去的噩耗。他的沅沅走了,也带走了他大半条命,若不是后来找到了沅沅给他生的那个孩子,怕是无法支撑过来。当年有人说是妻子身边的保嬢卷了钱跑了,但他并没有信,只是这么多年来依旧费尽心力去找,想从她口中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何,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谢泗泉道:“如果我说,有人找到了保保呢?”“你的人找到了?”贺东亭瞳孔收缩一下,站起身问道:“寇姨她在哪里。”“还未找到,只是看着像,而且信上说的不太清楚,我已让人跟上去查了。”谢泗泉看了贺东亭,“我以为你守着儿子,就不管其他了。”“你明知我对她的心,何苦来折磨我。”“我没想折磨你,”谢泗泉闭了闭眼,缓缓睁开道:“我只是觉得你蠢,还养了那么一个蠢货。”贺东亭拧眉,脸色有些不好。谢泗泉嗤道:“这么多年来,你就没怀疑过?你养在身边的这个儿子,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小时候还有几分像,但大了跟阿姐没有半分相似,不说容貌,就说他学业,你下了那么大的功夫,可见一点起色?不像阿姐,也不像你,半分聪明劲也没有。”贺东亭道:“他小时候伤了根骨,又流落在外受了好些苦,确实不及常人。”谢泗泉嗤道:“怕是伤了脑子。”贺东亭不悦,拧眉低声:“你不该这么说,好歹你也是长辈。”谢泗泉却在那摇头,“不如我们来打赌,我赌你一定会后悔。”贺东亭在外强硬,但对妻弟实属无奈,只能先软下态度道:“我知书玮平日和你不亲,是是,这是我的错,是我一心养他在身边不让他去西川,但他时常生病,去了西川我实在担忧。这孩子身体不好,又不怎么接触外头的人,不如这次趁你来沪市,我让他陪你到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