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禹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但也不好拒绝她,只能点头道:“行吧。”原本想让她坐在前面,但是女孩儿一听到他说,就开了车门挤到后头跟他一起坐。白明禹有些不悦:“哎,等下,我坐前头……”他刚想下车,但又看了一眼谢璟迟疑片刻,九爷可是交代过在外要照顾好小谢,这要是让爷知道小谢和女生单独坐一处怕是活撕了他。白明禹正在犹豫,谢璟就道:“我去坐前面。”白明禹立刻抓住他胳膊,道:“别,很快就到了,挤挤吧。”小谢怕九爷,他也怕姑姑啊,这要是让姑姑知道他单独和女孩儿相处还得了,怎么也得留一个证人,白明禹这么想着更加不肯放谢璟单独去前面坐。三个人挤在一起,白明禹坐在了中间。那个女学生人瘦小,倒是也占不了多少地方,抱着书包脸有些红道:“我就,就坐一小会,前头拐两个弯就到家了。”她路上想跟白明禹攀谈,但白明禹好久没见兄弟,一心只想跟谢璟说话,爱答不理地敷衍了她几句。“我父亲上次还提起你,说你很能干呢。”“哦,是吗,带我问候宋局长。”“我是不是坐了太多地方?要不你过来一点……”“不了吧,反正你马上就下去了,我和小谢挤挤就成。”……几次之后,姑娘也有点生气了,坐在那闷声道:“我家里的车不巧坏了,司机在半路修,不然也不会硬搭你的车。”白明禹道:“你家司机不大行啊,车都不会修,不如送去大洋车行,报我名字,能打折。”大洋车行是白虹起入股的车行,如今她不在,一应事务都由白明禹代办,白二对这车行比厂子还上心,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提起这个白明禹就来劲儿,还邀请谢璟过几天去瞧瞧,跟谢璟说个不住,一直到司机停车之后还意犹未尽。女学生气得下了车,走了几步又背对着停下,抬手擦了一下脸上。司机一时也不敢开车,停在那里。白明禹还没察觉,问道:“怎么回事,不是送到了吗,停这干嘛?”谢璟看了一眼外面,问他:“二少爷不去瞧瞧?”“瞧什么,”白明禹不明所以,顺着谢璟视线看了车窗外一眼,“她怎么站那不走了?”谢璟:“……”谢璟:“她等你去哄。”白明禹道:“懒得理,女人真是烦得很,谁知道她在搞什么东西。”他又招呼司机道,“开车,磨磨唧唧地在这干什么,一会爷要等急了。”谢璟又问:“那女学生是谁,跟你很熟?”白明禹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怎么就很熟了,她是一个什么局长的女儿,上次九爷带我出去吃饭时候认识的。我就跟她见过两次面,上一回还是因为她学校里搞什么校刊采访,我让人带她去厂子里拍过几张照片——采访的人都是王敬秋,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去找王敬秋,找我干什么,烦得很。”谢璟哦了一声。白明禹狐疑看向他,提醒道:“你可别有什么想法啊。”谢璟看他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倒是你,那个小美女是冲你来的。”白明禹嗤道:“胡说八道,什么美女,我看长得也就一般,比起姑姑差远了。”刚才的女学生不论家世容貌都算不错,在学校里也颇为受人追捧。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这么大胆主动示好,她在学校里学得新派,但再新派,敢做的最大胆的事就是拦下白明禹的车多和他接触一小会。白明禹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吹捧她,是因为真的不觉得有多好看,女学生却误会了,以为白二少是故意的,是想引起她的注意。白二少身材高挑修长,已经和北地的大哥一般高了,脸上五官也长开些,带了几分英气俊朗,猛一看一表人才,只要不开口说话,还是很能俘获人心。白二坐在车里嘀咕几句:“白坐我车,还哭哭啼啼……小家子气,一点都带不出门!”谢璟失笑,不过仔细想想虹姑娘就明白了,虹姑娘飒爽热烈的性子,和南方软糯的姑娘家完全不同。回家路上路过一家首饰店,白二让司机停车,去买了一根发簪。老板笑道:“您又来啦?东西还留着呢,我这就让人给您包起来。”白明禹脸红了下,嘴硬道:“什么又来,我就是顺路,过来随便买支簪子。”谢璟也不戳破他,溜达在一旁看了下,也挑了一块籽料雕刻的小件,问道:“还有其他款式没有?”老板道:“有有,您稍等。”老板很快端出来一小盒羊脂玉雕的饰物,都是顶好的羊脂玉,只是价格昂贵,若没有大客户平日都收起来。也是因为白明禹买了价值不菲的一根发簪,老板见他们同行,二话不说就都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