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身上只是一点红痕,偶有擦伤,也是自己蹭的,只身体尚还高热,意识存留不多,咬得下唇殷红。大夫略把脉之后,就起身道:“府里小公子没有大碍,只是不小心喝了些助兴的药酒,方子性烈,但也不会太伤人,过一阵子就好了。”九爷问:“就让他这么躺着?”大夫道:“若是方便,可找个人帮一帮。”他说的已是十分隐晦,省府如今的少年,十来岁订婚的极多,未满二十当爹的也大有人在,这个年纪刚好是懂事儿的年龄,大夫也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尤其是大户人家,这丫头想要爬床,或是少爷自己风流些的,十五六岁里当爹的都有。床上的人闷哼一声,似乎带了些痛苦。九爷抬眼看了一瞬,扭头对大夫道:“不找人的话,可还有什么法子?”“冲冲冷水,或是多喂些水,催吐,实在不行就煎一贴汤药,总能熬过去。”“劳烦先生煎药。”大夫答应一声,正要背着药箱出去,忽然又听身后的男人又道:“银钱稍后送到先生府上,今日之事,还请先生保密。”大夫不过是从山脚下小镇上临时请来的,一进到这半山腰的院子里就知道主家非富即贵,听到连声答应:“自当守口如瓶。”九爷听着脚步声走远,门口“吱呀”一声又合拢,卧房里再度只留他们两人。床榻上的人放才已经发泄过一回。九爷站在床边,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拇指摩挲其他手指尖。他手上还有谢璟刚才情急之下咬的痕迹,一圈儿牙印,小狗一般。似乎觉察房间里没了外人,趴在那哼唧的声音也带了鼻音,透着委屈,小声喊爷。九爷掀开薄纱窗幔,弯腰喊他名字,谢璟识得他声音,扭头来找,眼里含了雾气一般,睫毛都湿了,只是不知道是被额头滴落的汗打湿的,还是其他。像是雏鸟一样寻找片刻,努力去碰他衣袖,九爷伸出手指让他握着,低声问道:“可好些了?”谢璟唔了一声。九爷看他片刻,眼神微暗,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唇,谢璟含住指尖,没敢咬下去,就那么含着。九爷问他:“璟儿可知道我是谁?”谢璟微微点头,伸手抱向他,声音带着沙哑:“爷,我难受……我不会。”九爷轻抚他发顶,手指在碰过耳边的时候,略微停顿一下,“你刚才就做的很好。”“那是爷带着我,才舒服,我自己不会弄。”“怎么不会,我已教你一遍,以后都要自己来,难道次次都要找我不成?”九爷捏他耳尖,声音冷淡,“你没有人教,我自当教你,但以后会有其他人同你做欢好之事。”谢璟摇头,含糊说不清话。九爷抬高他下巴,居高临下俯视他,只看到少年满脸通红,身上也开始泛红,已然又是一阵药效发挥作用。“璟儿,你自己来。”“爷……”“不许这般娇气,方才怎么教你,自己做一遍。”谢璟咬唇,慢慢收回抱着的手,自己缩回薄被里。被子里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隐约还能看到藏在里头的人微微抖一下,喉咙里发出小兽一样的咕哝声,声音不大,但足以撩人。九爷站在床边看他。看着一张白纸般的少年,渐渐染上颜色。明明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抱着他全凭本能讨好,笨拙又惹人怜爱。被子里的声响停下。九爷声音里带了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好了?”谢璟探出头,瞧着并未比之前好到哪里去,眼角一抹红,简直像是被主人虐待的小狗。他就那么一直眼巴巴看着,眼睫湿润,一颗泪将凝未凝,偏偏小脸上还带了倔强,一言不发。一直等到九爷叹了一声,坐在床边,谢璟才呜咽一声,伸手去抱他。九爷的手与他的握在一处,缓慢细致教他。教他做事。教他长大。牙印谢璟年少血热,一壶酒,折腾了一夜。大夫煎好的药已送到房门前,九爷屏退其余人,周围不许人伺候,但端了碗进来,也未能喂到谢璟嘴里几滴药汤。药碗放在桌上,已经凉透。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黑漆漆的床幔遮挡住床铺上的两条人影。九爷衣服尚还算完整,只领口被咬掉了一颗纽扣,敞开些许,半躺在那里怀里抱着谢璟,大手按住谢璟的脑袋安抚似的揉了两下。谢璟骑坐在他身上,没骨头一样往下滑。九爷抱起来两次,他才坐稳了点。谢璟忍得难受,但九爷偏又怕他年少气盛,伤了身体,不许他多来,握住了手,竟是连自己动手都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