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薇儿将界明刀插入到了鹦鹉明末的胸膛之中,而也是在刀与肉体接触的同一时刻,那些血液朝着界明刀涌去,四周的雨也开始落下,停滞的时间开始流动,落下的雨穿过了薇儿的身体,她的手臂,她的双腿,她的双肩,这一瞬间落下的雨让她无法防备,这一把不受控制的界明刀更加让她无所适从,于是,她只能看着倾盆大雨的来到,然后,在雨中被穿透,就如同一块破布一般倒下,倒在了雨中。
那些雨落在了子规身上,也一并将子规的身躯重重地带到了地上,她的身躯和大地相撞,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闷声响,和薇儿一样,这些雨也开始穿透她的身躯。
净池瑾已经死了,他的肉体已经泯灭,他的灵魂也融于雨中,但是在这之前的执着,那一种执着,却使得这一片雨在脱离了界明刀的控制之后依旧能够按照他的意志落下,这时候的净池瑾已经成为了雨的本身,他便是雨,硬要细致化分的话,净池瑾这个名字其实也已经消失了,他便是雨,直接称呼他为雨也不为过。
在拥有自我意识的雨中,不论是薇儿,还是子规,都逃不开这一个结果。】
滴,滴,剥离此可能性,添加‘决绝’,‘尝试’,‘接触’。
添加成功。
——一把刀插入胸膛,应该是什么样子,现在薇儿就看见了。
她听见了刀穿过肉体的身体,那是一种粘稠的,焦灼的声音,把肉搅拌起来,嘎吱嘎吱,一缕鲜血从到与身体的接触面开始探出来,在白袍上留下一抹红色,那血流淌地很慢,一点一点,从伤口处,先是第一缕血触碰到衣服,然后有猛然沿着那白色的袍子开始向着四周延伸,若不是因为四周的速度变得缓慢,现在的白袍应该会浮现出一整片鲜红。
四周的雨滴震动地更加剧烈,可惜那些雨滴依旧睁脱不出时间的束缚,只能够依旧用着那种极度缓慢的速度下落,不过哪怕只是这样子下落,薇儿也只能等待着这些雨的来临,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手段,那把界明刀已经脱离了她的手,而这一片的时间却依旧缓慢,四周的雨就这么落下,她已经没有防住雨滴的手段了。
既然如此,那就淋着雨前行,那些雨在接触到她的身体的时候便会恢复到正常的速度,这也就意味着,这些被缓慢时间笼罩的一切都会在触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恢复,既然雨滴是这样,那么人应该也可以,于是,薇儿朝着子规迈出了第一步。
她先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自己的外套甩了出去,而外套在脱离她的手的时候却没有缓慢下来,在触碰到第一滴雨的时候被猛然拉扯到了地面上,外套上只有这一滴雨,却被这一滴雨拖到了地面,而在外套的上方,不计其数的雨依旧等待在那里,等待着接触到的第一个属于薇儿的东西。
如果现在弯下腰捡起外套,百分之一百会被雨触碰到,而别的衣物也是外套这般结果,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动手吧,直接用自己的手去接触子规,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再次迈出一步,这一次,薇儿用的是自己的左手,用左手拍开面前的雨滴,如她所设想的那样,那些雨在触碰到她的手的时候就洞穿了所接触到的部分,然后又紧急停滞在了手的下方。
<divclass='gad2'> 痛吗?当然痛,痛得快要喊出声来,但是她的手依旧在向前,她的整一条左手在这一步前行之中被数十滴雨穿过,而十几朵红色的小花也在她的手臂下绽放开来,很痛,但是她的手也确实穿过了那一段距离的雨,然后,她的手,搭在了子规的肩上。
“你不应该跑回来的。”薇儿听见子规叹了口气,“我说过了,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你明明可以直接离开的。”
“这件事严格来说,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走。”薇儿说,“现在看来,还是我拖累了你,如果早知道你这家伙这么强的话,就应该让你打一个出其不意了,起码还能试试偷袭掉这个白袍。”
“哪儿来的这么多的如果,再说了,我的力量也很苛刻,只是碰巧遇上了我需要对付的神罢了……诡叙坊津照命尊,这个名字念起来真是拗口。”
“现在这把刀我控制不了,这一次它的权能应该就是放慢时间。”薇儿说道,“那个黑袍和雨融为一体了,现在的雨在接触到我们的身体的时候会直接洞穿我们的身躯。”
“就像你的这一条手?”子规说的是薇儿的左手。
“……对。”
“而且现在你还不能够控制这把界明刀。”
“对。”
“……麻烦了。”子规伸出手,她所处的位置正好能够够到白袍胸口的界明刀,她握住刀柄,一搅,界明刀便把白袍的心脏搅了个粉碎,“现在这个白袍的界明刀拥有自己的意识,它已经把自己的存在抹去了,可是我们的所作所为依旧在这一把刀的注视下,它甚至能够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这应该就是诡叙坊津照命尊的手段,哪怕这把界明刀看起来和那个神明不大对付,可是在这把刀眼中,我应该还是那个需要杀死的人。”
“为什么?”薇儿问道,片刻之后,她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为什么诡叙坊津照命尊要杀了你?”
“因为我的力量可以杀死祂,就这么简单。”子规把界明刀抽出,手却还是触碰到了两滴雨,那雨拉扯她的手臂,想要把她的手拉到地面上,只不过被子规稳住了,数秒之后,那两滴雨放弃了拉扯,而是转为了洞穿子规的手掌心,子规的表情没有变化,把界明刀递给了薇儿,“拿着,刀还是放在自己手中的时候更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