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鼻头脸色煞白,不知所措,想站起来跑,却感觉自己压根站不起来。
仿佛是像之前那样,身体被定住了?一样。
她努力让自己喉咙发出音调:“阿娘,是、是我错了?,但是我还小,真?的没办法?一次性吃下那么多东西。”
阿娘咧开嘴,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显得尤其温馨柔情。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红鼻头的脸颊,温声?:“我就知道我的小石头最乖了?,那剩下的,阿娘帮你解决了?,去玩吧。”
红鼻头只感觉她手心黏腻腻的,还有些粗糙,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肉汁,亦或是二者都?有,还粘上了?地板上尘土。
话音落下,红鼻头那种动弹不得的感觉终于消失,她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院子里。
她不确定自己刚才?说?的话有没有奏效,更不确定阿娘温柔邀请她出去玩的话究竟是不是真?心,可是除了?逃跑,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其他选择。
今天晚上的夜空终于没有乌云,月亮又大?又亮,苍白明亮的月光打在落子里,仿佛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一层纱。
红鼻头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周围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这种凝视感如同附骨之蛆,让她后脑刺挠。
下一秒,不知道为什么,红鼻头忽然转过?身去。
那仿佛蒙了?一层纱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原本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房屋门口,好像忽然变成了?一处黑漆漆的洞穴,里面密密麻麻爬满了?稀奇古怪的虫,它们?都?在用多而密集的复眼盯着?她,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挪移。
它们?看起来像极了?那些虫头怪的缩小版,身体隐匿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究竟是哺乳动物缩小版还是虫子本来的躯壳。他们?的触角分泌出粘液,呈现出奇异的红色,像是浓缩到极致的血液,散发着?腥臭的刺鼻的带着?腐烂气?体的臭味。
“……”
这是什么东西?
她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跑跑跑跑跑!我已经说?累了?!
——不是,你们?别瞎出主意啊,大?晚上的,鼻头跑出去又碰见虫头怪怎么办?
——是啊,现在唯一认定的铁好人阿爹已经嘎了?,是他每次都?跑出去救鼻头,现在他人都?没了?,出去不是找死?
——不是,你们?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已经开始怀疑阿娘不是好人了?吗?
——你们?想想剧情逻辑啊,是不是每次跟阿娘待在一起,鼻头不是想要睡觉就是“做噩梦”,甚至做噩梦这三个字我都?要带引号了?,这东西频繁真?实到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做了?坏事,只是推给噩梦
——鸡皮疙瘩起来了?
——细思极恐!
——那现在怎么办?鼻头理理我们?,快来回?应一下我们?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