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嬷嬷又抢着道:“是老奴阻了郡主,她当时正跟峻公府的大儿媳『妇』说话呢。”
韩临风靠在椅子上继续对妹妹道:“你远道而来,知京城交际场合的进退。你嫂子本好意想提醒你跟她一起走,避开鲁公府的人。可是你为府里的主子,全然能自己拿定主意,更顾你嫂子的好意。既然决定留下了,你又受得人的言语奚落,失态离开,哪里像个堂堂郡主?韩瑶,你觉得就算峻公府悔婚,你自己能在京城立稳脚跟吗?”
韩瑶由得抬起哭得红肿的,抬头看着哥哥。
听了这么气人的事情,可哥哥依旧是宠辱惊的样子。她由得想起父王惩戒少时顽皮的哥哥,那么的皮带子抽在少年的上,他的脸上也挂着这样淡漠动的表情……
韩瑶的心里是很敬服自己的这位兄的,她虽然在梁州短了些见识,却缺心。
如今在鲁公府这一遭,她也算是知道边的嬷嬷有多么识时务了。
自己听个梁州老妪的话,光让外人看了世子府姑嫂和的话,更因为自己受了奚嬷嬷的撺掇,一味逢迎巴结峻公府的人,失了北镇王府郡主的矜持气节。
所以兄的话点到了这里,她总算是止住了哭,嘶哑着嗓子道:“原也怪到嫂嫂,是懂事,贪玩留下,自取其辱……能否劳烦兄给父王信,陈明今日之事,必等峻公府悔婚,们自己先解了婚约吧!”
这话一出,一旁的奚嬷嬷先惊了,她觉得小郡主太孩子气,难道她知王妃当年为了攀上这门亲,花费了多大的气力?
韩临风听了妹妹的话,却赞许地点点头l:“峻公府当年定下这亲,也是老公的意思,并非峻公夫『妇』乐意,你若能想开是最好,过解解婚约,也要两方家商定,是你能先定下的。这几日你暂且要出门了,若是想要散心,可以跟你嫂子去京郊的院玩玩。”
这时,奚嬷嬷又想说话,可是韩临风淡淡道:“选买了两船布匹还有『药』材家私,原本就是要送往梁州,这些东西金贵,若没有个知根知底的人跟船,也放心,就劳烦嬷嬷你走一趟,将两船东西送回梁州吧。”
这就是变相撵人?奚嬷嬷急了,今日小郡主受辱,她虽然也有错处,可是她是王妃派来的,岂能说撵就撵?
可惜世子心疼妹妹,似乎将错全怪在她的上,也听她解释,只是淡淡道:“您虽然资历甚老,可未上韩家家谱,就还是王府的奴婢。若是愿听的话,你也要先回梁州一趟,让父王褫夺了的封位,寻个人接管了世子府再说。”
话到这个份儿上,显然已经给奚嬷嬷什么面子了。奚嬷嬷闹了个面红耳赤,只能讷讷告饶,退了下去。
那船也走得甚快,未到两日要起航。
于是奚嬷嬷这个通天老仙,外加另外两个她带来的老仆一起打包回程,被送上了船。
这样一来,世子府少了老仙的气息,也让人待得舒心畅意了。
过那峻公府的婚事,的确很是棘手。
落云并知那日书房里的风云。
事后她也问了韩临风,那韩瑶小姑子该如何自处。韩临风淡淡道:“还有一年的时间,韩瑶若是会来事,得了峻公夫人的喜欢,那也还好。若是一直喜欢起来,说定峻公府也跟那前未婚妻一样,能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退婚,到时候只能各自嫁娶了。”
苏落云知道世子也被退亲的历史,她只能转移话题道:“可郡主是子,也要面子,既然还未出嫁就得婆婆的喜欢,为何是北镇王府退亲,却偏偏要等人家退?”
韩临风没有做声,而苏落云觉得自己逾矩了,她又是韩瑶的真嫂子,说这些,有些太见外了。
可没想道韩临风却开口道:“这婚约,是母亲当初花费了少心思才求来的。峻公虽然似鲁公那般位高权,可也是乔木世家。有能让儿离开梁州的机会,母亲怎么会让父王退亲?”
京城繁华之地,是母亲最留恋的地方。可惜她嫁给了北镇王府,自然与京华烟云楼再无干系。
能儿嫁入京城,是北镇王妃的执念。
苏落云明白了。原来是北镇王府高攀了峻公府,只是知当年北镇王妃用了什么手段,才赖上了这门亲。
了解到这些,再想想白日里宴会上的场景,苏落云得替自己的那位小姑子叹口气。
随后几天了,韩瑶听了兄的话,太愿意出门了。
在奚嬷嬷走了,少了挑唆事情的,她反而跟嫂子每日呆在一处,话也比从前多了许多。
落云并没有藏私,借着这几日的功夫,也给小郡主讲了讲京城内各个府宅子里的局势。若下次再有宴会,至于两一抹黑。
过韩瑶因着上次的刺激,有些怯场了,每日里,比较常去的地方反而是甜水巷的小院子。
还有两日就要恩科了,落云每日都让厨房炖煮滋补汤水,再给隔壁送去。韩瑶闲的无事,也跟去看看。
韩临风嫌弃绕来绕去碍事,干脆在两府的隔墙上凿了个洞,这样一来,送去的汤还是滚热的呢!
待到恩科那日,韩临风也陪着小舅子一同去了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