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这回信了吧?”何平递给郑朝硕一根烟,笑问。
郑朝硕眉头紧皱的接过烟,点燃猛吸一口,然后用力喷了出来。
“梁欢这是疯了!”郑朝硕摇晃着脑袋自语道。
六毛一斤,比猪肉都贵了!这年代吃不上饭的还大有人在,每天能吃上炒菜的也没几家,能吃上肉的更是寥寥无几,不是疯了是什么!
何平嘿嘿一笑,道:“人家可不是疯了,你知道我刚才进去,洁神的人说啥吗?”
“说啥?”
“人家说了,俺们洁神有钱,不图生产,就为把你们金鹿干掉。”
郑朝硕呸了一口,道:“有个屁钱!洁神新工厂融资刚结束,贷款一大堆,金牛公司的地皮还在省政府手里握着,他梁欢一腚饥荒!干掉金鹿?扯淡!”
“别管那个,人家敢报六毛的价格,你敢不?”何平笑问。
郑朝硕没有说话,虽然金盛安给了他变价的权利,但六毛的价格完全超乎了想象,这价格收这玩意儿,简直太疯狂了!
见对方没有被说动,何平看了眼附近,故意神神秘秘道:“郑总,咱们是多年的老关系了,告诉你个从洁神打听来的秘密?”
“你说。”郑朝硕点头道。
“知道洁神为啥一下子提了九分钱吗?前段时间可都是一厘一厘的涨。”
“你刚才不都说了吗?”郑朝硕皱眉道。
“那是明摆着的,下面才是重点。洁神的一个伙计跟我混熟了,告诉我,他们老总梁欢前段时间去了趟两省交界处,把沂天山脉走访了个遍儿,说是皂荚的期限就在这几天了,要抄底了!”何平压低声音道。
郑朝硕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人家还说了,你们金鹿就洗洁精用得上皂荚。人洁神还有皂荚产的皂粉呢,一袋好几块,涨到六毛人家也挺得住。有这事吗?”何平问道。
郑朝硕咂咂嘴没说话,很有矮人一头的感觉。
何平暗笑,看来洁神的那伙计没骗自己。
“那伙计还说了,洁神的皂荚为啥没有加工,就是给皂粉预留的。洗洁精才赚几个钱?人家一袋皂粉能赚一两块,根本不在乎这分把两毛的。就现在这收购量,足够洁神撑到明年上半年的。洁神要是再把最后的皂荚抄底了,你看吧,它能撑到明年这个时候!”
郑朝硕沉思着点点头,他渐渐明白金总的意思了。
那就是不能让洁神活!
“郑总,没空跟你叨叨了,我还得去收货。你不知道啊,现在我们得跑到河东省那边去,一辆车光油钱一天好几十。”何平见时机已到,装模作样的要走。
“哎哎哎,老何别走。再有货,往我哪里送,我六毛五厘!”郑朝硕道。
“还五厘?您就凑个一分不就完了。”
“不行、不行,太高了。”郑朝硕连连摇头。
“行,那我回去跟伙计们商量一下。”何平摆摆手,上车走了。
郑朝硕看了会儿洁神的大门口,郁闷的坐上车回厂了。
何平开车回到了租的场地,王伟、陈春几个忙上前来询问。
“哥,洁神真的六毛了?”
“嗯。”何平点头。
“卧槽,这回发财了!”王伟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