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的影响下,再大的悲痛,也会渐渐消失在记忆里,虽然回想起时,仍会一阵阵苦楚,但比起当前的生活来说,却不能影响什么了。
自从林进出事之后,林振邦失魂落魄了好一段时间才渐渐恢复过来,不过也因为林进的关系,林家与谈家的关系变得越发密切起来了。
又是一个春日,城西落闲山庄内,林振邦和谈老爷子两个人坐在院子里正对着一盘象棋残局低眉思索着,柔丽的阳光透过密集的梧桐树叶撒落在两人跟前的棋盘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啪!”
“将军!哈哈,老爷子,这次你可逃不了了。”此时正好轮到林振邦下,苦思了好一阵,他突然发现一处妙棋,马上捏起一枚棋子,响亮而干脆地落在了棋盘上。
谈老爷子先是眯了眯眼,又俯下身来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果然是一处绝杀,只好无奈地放下手中捏着的几个早已被吃掉的棋子,摇头苦笑道:“今天状态不佳,看来是下不过你了。”
林振邦顿时一脸得意的微笑,有些花白的头发在暖风中微微飘扬,难得地焕发出一抹容光:“昨天连输你三局,今天你连输我三局,算是平手,平手,哈哈,嗯,马上中午了,我们吃过饭再战如何?”
“嗯!”谈老爷子略一思忖,道:“小辰也该放学了,今天你们父子两就在我这吃饭吧,我让小海去接他过来。”
“也好!”林振邦一个大男人,虽然也烧得两手小菜,但味道却不怎么样,他又不肯请个厨师。因此两父子在谈老爷子这蹭饭也就是家常便事,并不稀奇。
两人收拾了棋局,正准备起身,突然周海从外面急冲冲地走了过来,见到两人,周海脸色一变,焦急地道:“老爷子,林先生。刚才学校打来一个电话,说林辰在课堂上突然昏迷了。”
“什么?”
林振邦噌地站了起来,一脸震惊。林进的事已经让他心力憔悴了,要是自己这个唯一儿子再出事,他真的不敢想象。
还是谈老爷子镇静一点,站起身来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周海连忙将他所知的情况说了出来,原来在上第四节课,也就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任课老师发现林辰居然在他的课上睡着了,于是就想叫他起来回答问题,谁知叫了几遍居然丝毫不见醒来,任课老师还以为是他故意这样做,气急之下就走下讲台。想把他叫醒,谁知把他地脸翻过来一看,才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业已昏迷过去了。当然。到现在已经送到附近的医院去了,只是结果如何还未知晓。
听闻这个消息,两人也无暇多想,连忙让周海架车往林辰所在的那间医院驶了过去。
急症室里,几个大夫在病房内正焦急地乱转着,在旁边的病床上,林辰已经是一脸铁青,死死的闭着眼睛。神智不知。
主治大夫王医生是医院内很有名的一个医生,从事这个行业已经有十多年了,经验十分老到,可像林辰这样的病例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原因无他,现在林辰躺在这病床上,整个病房内地医生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无论是想打针验血还是照片。都不管用。打针的话,就算针头弯了。都刺不进去哪怕一分;而照片呢,拍出来的片,除了一片黑暗就是一片黑暗,诡异到完全看不出他体内的情形。
如果不是从别人口里得知这个病人是本书市一位极有势力人的亲戚,王医生恐怕连把他解剖了看看的心思都有了,不过也因为如此,他才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这个病人,如果没有送到这间医院还好,现在既然送到这间医院了,又归他治疗,一旦出了问题,那后果,就不是他一个小小医生能承受得住的了。
正站在一边胡思乱想间,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王大夫,你快过来看一下,病人身上好像出现异常情况了。”
“哦?什么情况?”听到有异常,王医生放下心中所想,连忙走了过去。往他身上一看,只见林辰脸色那种铁青之色渐渐消去不见了,可是在他的四肢和胸背几个部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地凸起,沿着一种固定的线路由慢到快地移动着,显得诡异莫名。
若是学中医的,看见这些小凸起的运行路线,定然一眼能分辨出来他们是按照人体的经络运行地,可在场的都是一些西医,如果说器官血管神经之类的,他们还能分清。可这中医的经络学说,一向是他们所鄙夷而不放在眼里地,而且就算是几个略有研究的医生,在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时也都慌了神,哪里又会想到这会跟中医有关,一时慌了手脚。
就在此刻,急症室的门突然毫无征兆的吱呀一声开了,而在正常情况下,这急诊室的门都只能由里面人打开的,就算是拥有医院所有钥匙的院长,也得先通知里面地人才能进来。一房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医生受到这个声音的影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齐齐地往门口看了去,惊讶地发现,在门口站着的,居然是一个穿着件简陋衬衫的年轻男子,此时正平静地看着他们,显得一脸和煦。
莫非是门没有关紧?王医生想到这个可能,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喝斥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是急症室,影响到我们的救治,你负得起责任吗?”
谁知,那年轻人听了他的话,却淡然露出个微笑,向他们道:“我来,就是帮你们救治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