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此时无缘无故告假,他们担心有所牵连。
实际上汉宪宗恍惚大过哀痛。
太后不是他的生母,最哀痛的人肯定是福康公主。
汉宪宗只是觉得恍惚,以前小时那些记忆仿佛还历历在目,现在就没这么个人了。
他连名义上的父母都没了,这也意味着他岁数已经不小了。
这样的恍惚让皇帝心情郁郁,加上礼数要做完全,无意间给这些夫人们散发了错误的信息。
谢姿月也是如此,面上不能让人看出错处,再者也惦记着太后这七八年的帮扶,多少有些恍惚。
帝后都如此,别人怎么能不多想?
只让这些诰命夫人们强忍着,告假都不敢,眼看着身子愈发虚弱。
有些本来岁数就大了的诰命夫人,去给太后跪灵,倒像是在燃烧自己的寿元似的,一日不如一日。
七日过后,病倒了一大片。
甚至京城里的大夫都供不应求了,这些家里的老太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顶着这样的暑热在烈日炎炎下跪着,身子如何受得住?
顾萱没有跪满七日,她是小辈,只需要跪满五日。
即便膝盖下还垫着蒲团,这五日也够她吃点苦头。
但是最吃苦头的还是母后,顾萱心疼得紧,每天晚上都用热帕子给母后热敷膝盖。
谢姿月感动极了,夸赞:“母后的乖乖就是贴心。”
“母后,还要多久才能结束?”这么热的天,即便是放着冰块,那处不仅有异味,人们也受不了。
虽然觉得实在是太隆重,但是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顾萱无力去改变什么。
只能询问还有多久结束。
“明日过了便好了。”谢姿月不像女儿那样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但是心底仍然盼望。
顾萱点点头,明天啊,那就快了。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日,好不容易结束了跪灵,对嫔妃们和诰命夫人们来说都是安慰。
但是宫外这时候又传来了消息,谢老夫人病危。
也就是谢姿月的亲娘。
谢老夫人的诰命并不低。
汉宪宗并不亲近妻族,也知道谢姿月和谢老夫人的关系微妙。不过为了表示尊重,仍旧给了二品。
她跪着的地方也不热,但是奈何身子弱,回去之后就发起了高热。
几日便烧的人事不省,水米不进。
雷氏不敢耽搁,消息传进宫里,一方面是告诉皇后娘娘这个姑姐,一方面是想请太医去看看。
说白了,消息传进来,也是为了试探谢姿月对谢老夫人的态度。
谢姿月得知这个消息,结结实实愣住了。
她和谢老夫人虽有龃龉,但好歹是亲人。
以前做的事情的确让人愤恨,但人死如灯灭,要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于是她派了太医出去,并叮嘱有情况随时向自己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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