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紧赶慢赶到了亭子处,果真看了几出好戏。
这些公子小姐得了家中母亲的指示,互相心里都有数,知道自己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且他们眼力劲儿都极好,仅仅是凭借着各自的穿衣打扮,就能看出那人的家世如何。
若是门当户对,再眉来眼去做些诗词,女子唇角便染上一抹娇羞,男子则是心照不宣。
不过沿袭之前的传统,大家多以诗词传情。
这会儿的人虽然含蓄,但是表达心意的方式却很有创意。
若是问到某位小姐的名字,有意的公子甚至会以小姐的名字作诗一首。
顾萱等人到的时候恰好碰见一位公子作诗,这诗词里就恰好包含了那位小姐的名字。
小姐的好友纷纷起哄,当事人则又是娇羞又是满意,眼神已经不自觉黏在了这位公子身上。
顾萱几人站在一边看,这些人看不见他们,他们却能看见这些人。
何宝儿看得津津有味,她虽然自己没什么文采,却很喜欢看这些才子佳人缠绵悱恻的经历。
在这儿站着看了一会儿,她甚至还专门指着一位长相清俊的公子同顾萱说悄悄话:
“公主,我方才仔细听了许久,就这位公子的文采最好,长得也可以。”
何宝儿和顾萱的对话本是女儿家的悄悄话,燕酌自动忽略。
顾城却偏偏喜欢凑热闹,此时朝着何宝儿说的那人看了一眼,这一眼顿时面露鄙夷。
“你们这是什么眼光?”顾城摸了摸自己英俊倜傥的脸,自觉姿色不输那位公子:
“面前站着的人不看,看旁人……”
说到这里顾城长吁短叹,颇有一种怀才不遇的既视感。
何宝儿被恶心的直翻白眼:“世子殿下,您真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人。”
“好说好说。”顾城抬起手挥了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顾萱被这两人逗的忍不住想笑,正笑着呢,突然感觉身侧有人在看自己。
她转头,将燕酌的视线抓个正着。
燕酌在顾萱心里一直都是哥哥一般的存在,毕竟在自己还小的时候闯祸,燕酌基本都能帮忙解决。
顾城虽然也是这样,但是顾城远远没有燕酌成熟,很多时候和她一样都是闯祸的人。
唯独燕酌不是。
或许是因为刚才何宝儿和顾城的话,此时看见燕酌,顾萱忍不住想:
其实不论是何宝儿方才说的那位公子,还是顾城自己,都不如燕酌好看。
燕酌下颔棱角分明,身姿笔挺,不说话的时候平添几分冷峻。
即便还未长成弱冠之年,便已可以窥到几分将来的风姿。
这样卓绝的少年,将来若是到了娶亲的年纪,怕是不用他大费周章在此作诗,小姐们都芳心暗许了吧?
燕酌到底是有真本事的人。
顾萱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目光不由得一直放在燕酌身上。
在旁人眼里,自然就是她看燕酌看的出神。
就连燕酌都这么认为,他的背脊下意识挺的极其直,若是此时有人去摸他的背,就能感觉到他脊背都绷得极紧。
此时的燕酌极为紧张。
他像是在接受某种审判似的,一丁点都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