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自己的爱女,他眉眼瞬间软和一团,莫妄大师乃是国安寺的住持,历任住持都是有大智慧的人,他们说的话极有可信度,轻易不判命。
他既然能这样说,证明阿萱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他的一颗心顿时落到了实处,忍不住道:
“不瞒莫妄大师,这乃是朕同皇贵妃的长公主,名唤阿萱,实在玉雪可爱,朕十分宠爱她。至于贵不可言,朕最近确实打算立皇贵妃为后,将来她就是朕的嫡长公主。”
莫妄大师面容平和,但是听见后面这句之后抬眼道:“施主,近来大燕国运微妙,实在不是立后的好时机,为了运势着想,陛下应延后才是。”
汉宪宗一愣:“那要到何时?”
江山社稷在汉宪宗的心里占据着极重要的分量,事关国运,自然马虎不得。
“到时才知。”面对汉宪宗的疑惑,莫妄大师摇了摇头,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至于这位……少时命途多舛,有好几个命劫,且亲人缘分寡淡,若是度过这些劫难,以后也算安康。”
对比顾萱前面的批语,莫妄大师对二公主的批语十分凶险。
汉宪宗拿着那两纸小笺离开的时候,一路上神情都若有所思。
此时天色渐晚,落日余晖倾泻在皇宫方正的天空之中,天边的一抹鱼肚白是那么显眼,也隐隐诉说着一抹希望。
顾萱就是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没有前几日高烧的浑浑噩噩,这一次醒来,她的神智很清醒,只有胸口处还闷闷的疼。
“公主醒了?”孙嬷嬷守在床边,见床榻里面有动静,顿时高兴的将帐幔拉开: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萱点点头,捂着自己的胸口说:“这里很闷。”
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似的。
当然,后面那句话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孙嬷嬷就焦急出去叫太医了。
因为陛下之前下的死命令,现在有一半的太医都随时在偏殿候着。
孙嬷嬷急急忙忙将这群太医都叫了起来,许久只点着床边蜡烛的主殿再次灯火通明。
自从女儿生病后,谢姿月晚间睡不着就抄写佛经祈福。
可今夜她连连写错字,纸都换了好几次,心中难掩焦躁不安。
她正抬头准备让桃香服侍自己洗漱,却发现对面的主殿亮堂无比。
难道是阿萱醒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谢姿月不敢耽搁,甚至连披风都来不及披上,就急急忙忙冲了出去。
也是巧了,她刚出去,就碰上了一个太医拿着染血的帕子快步走了出来,看见她后破天荒没有行礼,而是焦急道:
“娘娘,快去将院首叫回来,公主殿下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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